李彥站在大門進來的一個天井,看著不多的人,都是不緊不慢的走動,顯得很悠閑。攔住一個身穿青色官府的人,年紀不大,也就二三十歲的樣子:“這位兄台,麻煩你打聽一下。”
這位看看李彥,一個年輕的學生怎麼跑國子監來了?皺皺眉說道:“你的師長怎麼教你的,不知道見到師長和上官該如何做嗎?”
李彥愣住了,自己很恭敬,還特意抱拳相問,怎麼就失禮了?一笑說道:“那我該如何做?”
這個人根本沒瞧起李彥,一臉傲慢的說:“這是國子監,是講究詩書禮儀的地方,君子予以禮。請教當執弟子之禮。見到官員,當鞠躬作揖,豈是你這樣隨便的?有辱斯文。”
李彥被教訓的一愣一愣的,自己隻是打聽一下道路,不用這樣吧?執弟子之禮,謙恭的作揖鞠躬?有沒有搞錯,自己除了見皇上,就算是見到秦王和太子也是這樣。怎麼就沒人教訓自己呢?
其實李彥哪知道,他一直隨便慣了,這也就是都說李彥沒有禮貌,不懂禮節的原因。他這麼長時間一直沒有改過來這些後世毛病,也就顯得很是粗俗。‘
可他一直是軍職,也就是武將,在文官眼裏,李彥即使長的不像,可確實是軍人。都是和武將打交道,當然沒人計較這些。即使皇上和太子,包括秦王,給李彥的定義就是鄉野村夫,不知禮儀之輩。
他一直都是這樣,反倒沒人和他計較,也養成了李彥隨意的習慣。今天被人教訓,竟然張嘴結舌,無法回答。
什麼子曰,什麼聖人言,李彥還是一概不懂。第一天到這裏,什麼都不熟悉,加上李彥對這個地方的尊敬,也就深施一禮:對不起,請教先生。“
這個人有些得意,他叫黃彌,國子監主薄,算是主要人物,隻是低於監丞和司業,從七品官職。因為這是講究學問的地方,盡管官職很低,可在太學生員麵前,也沒人敢惹。
雖然入學的都是勳貴子弟,也是高門顯宦,可將來是否能業成,掌握在他們手裏,所以在學生麵前是高高在上。
李彥太小了,隻有十二三歲。他覺得自己第一天來,隻是熟悉情況,又不打算管什麼,再說自己根本就沒什麼學問。吉兒和錦兒教自己那些名稱就讓他頭大,什麼經史子集,弄得他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
反正自己就是出錢的,孔穎達也不過就是看重自己能給國子監帶來錢財,這才要自己的,否則就李彥這樣?孔穎達一腳就能把他踢出去。
所以李彥沒有穿官服,而是一身儒生打扮,在不知道的人看來,李彥也就是一個學生,還是比較小的學生。這個年齡基本都是在縣學讀書,或者在私塾讀書,哪能進太學。進入太學,等於一腳已經伸進官場大門。
唐初延續隋製,還是蔭補,舉薦和世襲並舉的九品中正製,科舉並沒有全麵實行。李淵初得天下,戰功和投降歸順,獎勵有功之臣,哪用得著科舉選官?
黃彌看到李彥這樣年紀就進入國子監,當然明白一定是顯貴之後,也不敢太傲慢,也就點頭說道:“免禮吧,什麼事?”
李彥一笑:“請問,孔祭酒在什麼地方?”
黃彌更加確定李彥一定是來頭不小,直接找祭酒。也就不再那麼傲慢,一指前麵一個院落說道:“那就是,可能孔祭酒不在。我是主薄黃彌,什麼和我說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