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怔地看著胖子,冷汗直流:"胖子,這個鼎,與我做了二十幾年的噩夢中的那個鼎很相似,我、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又說不清楚是什麼,第六感整個紊亂了……"
"行了,兩錢,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愛咋咋地吧。"胖子拍了我一下,勸慰我道。
我調整了一下思路,穩了穩神,看向胖子一笑:"放心吧,我沒事兒,咱們走吧。"
我和胖子先將慕容雨嫣和冷小煙舉到銅鼎之上,然後我們倆一拉一拽,先後爬到鼎蓋之上。
鼎蓋上麵積很寬闊,我們四個站在上麵,愈發顯出其空曠與巨大。
我抓/著一根銅鎖鏈使勁拽了幾下,感覺那銅鎖鏈很結實,不會掉下來,就像先爬上去,探探路。後來已考慮反正這也是我們唯一的逃生辦法,何況有時白雞領著我們來的,應該是很安全的,就提議我們四個各自利用一根銅鎖鏈向上爬,相互之間也好有個照應。
胖子、慕容雨嫣、冷小煙相繼抓/住一根銅鎖鏈向上爬去,我是最後一個,就在我抓/住一根銅鎖鏈,正準備向上爬去的時候,我鬼使神差地下意識向鼎蓋右側存在的一個缺口看了一眼,影影綽綽地,就看到一顆七竅流血的人頭正卡在缺口那裏,那人頭披散著水淋淋的黑色長發,一雙好像蒙著一層白膜的眼睛盯著我,發出瘮人的慘笑。
我一聲驚叫,手一鬆,身子就掉落在了鼎蓋上。
"你咋地(怎麼)了?"上麵,傳來胖子、慕容雨嫣和冷小煙驚恐的問詢聲。
"我沒事兒,就是手滑了。"我站起身,又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那缺口處,哪裏有什麼人頭啊。
我悵然地搖了搖頭,不知道自己怎麼會一見到這個銅鼎之後,就會變得如此疑神疑鬼,魂不守舍。
我定了定神,再次抓/住銅鎖鏈,向上爬去。
鎖鏈的盡頭是一處古井的出口,古井外麵,是一處荒草叢生、黃沙漫漫、人跡罕至的荒野,看著就像是陽間的亂葬崗一般。
我爬上去以後,發現胖子、慕容雨嫣、冷小煙她們正一臉緊張地圍著井口,一見我出來以後,都送了一口氣,慕容雨嫣更是不避嫌疑地拉著我上下打量,似乎要證實我是不是完整無缺的。
我心裏一熱,但麵上還得裝出輕鬆的樣子,笑道:"沒事,沒事,我就是有點兒累了,嗬嗬"
慕容雨嫣嗔怪地瞪了我一眼:"你呀,總是拿什麼都不當回事兒,早晚你得把自己坑了才老實了。"
"誰說我拿什麼都不當回事兒,"我壞壞地一笑,靠近慕容雨嫣小聲說道:"要是有一天,你不理我了,我會難過死的。"
慕容雨嫣剛要掐我,但一見我那真情流露的眼神,麵色一紅,幸福地笑了。
美色當前,我有些眼暈,不過很快就調整好情緒,看向一旁笑得很得瑟、很猥瑣的胖子:"媽比的,咱們大意了,被人家給設計了。"
聽我說這個,胖子的笑容也消失了:"剛才我也意識到了,就算魏老四和李大斧子相互通氣,他們也隻能知道咱們是搶銀行的,絕對不可能知道咱們是警察,看來,一定是有熟悉咱們的人,應該是鬼魂向他們泄/了咱們的底,對吧。"
我點點頭,這一點,我和胖的想法是一致的,也是毋庸置疑的。
那麼,會是誰出賣了我們呢,這不僅僅是揪/出他出口惡氣那麼簡單,我們必須找出這個對我們知根知底的底鉤(潛伏者),徹底消除這個隱患,否則,我們接下來營救黎叔兒的行動將會更加困難重重,凶險莫測。
隻是,這個,或是這些告密者,究竟是曾經被我們打擊處理過違法犯罪嫌疑人,還是另有其鬼,我們卻茫無頭緒,就算想查都無從下手。
都說無巧不成書,就在我們正就下步工作計劃一籌莫展的時候,就聽見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來,我們起身一看,就見遠處一群鬼差正推搡著一個穿著麻衣的家夥,連吵帶罵地向我們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我們伏在草叢裏,盡量不讓那些鬼差發現我們,因為眼下我們身負搶劫地府銀行的罪責,最好還是不要與那些鬼差遭遇,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