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二去,酒瓶子在炕上亂滾,我們爺仨可就都整多了,迷迷瞪瞪的歪倒在土炕上,鼾聲大作。
恍惚中,我感覺有些口渴,就爬起來找水喝,喊了幾聲,也沒有服務員答應,我挺不樂意地下了炕,趿拉著鞋往外走,一出門,就感覺眼前漆黑一片,還涼颼颼的有冷風撲麵。
我操,是天黑了還是停電了,咋還伸手不見五指了呢?我正納悶,就覺得眼前好像有什麼東西影影綽綽地在晃動。
我本來就喝多了頭暈,那東西在我眼前再這麼一晃,我當時就有點想吐的感覺,遂趔趔趄趄地上前伸手一撥拉:“你他媽晃啥晃,欠削啊!”
我這一撥拉,那東西“唰”地一下被我摁了下去,旋即又強力反彈,掃得我臉頰火燎燎地疼,並且還嚇了我一跳。
“何方妖孽,速速前來送死……”我嚷嚷完了,再定睛一看,自己都樂了,敢情我扒拉的是一枝挺繁茂的鬆樹丫,紮我的,是樹丫上那些尖而硬的鬆針。
我啞然失笑,但馬上就覺出了不對勁兒,我們不是陪黎叔兒在飯店吃飯嗎,怎麼會突兀地冒出鬆枝來了呢!
我打起精神,朝四周看了看,頓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我哪裏是在飯店裏,此時此刻,正置身於一片生長著茂密的鬆樹、樺樹與齊腰深的茅草的密林中。
我瞬間驚出一身冷汗,心說這是見鬼了還是怎麼回事兒,我怎麼會突然置身於荒郊野外的林子裏麵?
“黎叔兒,胖子,胖子,黎叔兒……”我在林子裏徒勞地喊了幾聲,連回響都沒有,黑魆魆的周圍靜謐得瘮人,給人以一種壓迫神經的陰森恐懼之感。
我試探著撥開茅草,毫無目的地走了一會兒,眼前募地出現了一條應該是行人硬是用腳在荒草中踩出的羊腸小道。
我心中一喜,隻要有道,就說明這裏有人類活動,隻要能看到人,我就可以搞清楚我他媽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而這裏又是哪裏?
我沿著羊腸小道往前走,就感覺眼前彌漫著乳白色的霧氣,我感到有些冷,就抱著膀子繼續往前走,希圖能取取暖。
走著走著,霧氣開始變得稀薄,我就感覺兩側的樹木和茅草逐漸減少,視野也相對開闊了一些,我停下來看了看,又是一陣眩暈,我竟然懵懵懂懂地走道兒一處被綠色的植被覆蓋著的、不易察覺的懸崖邊上,要不是霧散了,再走上幾步,我就很有可能跌落到崖下,一命嗚呼。
我慌忙後退,就在這時,一道黑影毫無預兆地向我撲來,我一驚,本能地抬手一擋,同時護住自己的頭部。
那道黑影動作很快,霎時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掐得我眼冒金星,臉漲得跟要爆炸了似的。
“嗬、嗬、嗬……”那黑影離我很近,與之四目相對時,我猛地張大嘴,發出驚恐萬端的驚叫,隻是由於脖子被卡住,導致發出的聲音象倒氣兒似的嗬嗬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