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紫外觀察照相儀器造價不菲,八九十年代的時候,市值近四十萬人民幣,就算是現在,大概也得值個十幾萬,算是刑事勘查技術設備中的貴族一級了。
見我和胖子愛不釋手地過去擺弄那個紫外觀察照相儀器,那中年警察一皺眉,看向黎叔兒:“這倆愣頭青哪劃拉的,可到不見外,自來熟……”
“啥話啊,還劃拉的,你上大街給我劃拉幾個科班畢業的愣頭青去!”黎叔兒眼睛一豎,聲調瞬間就高了,“我們是來接手這案子的,你們的人可以撤了,趕緊的。”
那中年警察對於黎叔兒的惡劣態度不以為忤,看樣子與黎叔兒應該是很熟稔了,隻是息事寧人地一笑:“行了行了,知道你老黎頭兒護犢子,我說,這就是你新收的倆徒弟吧。”
黎叔兒打鼻子裏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好了,過來看看被害者吧。”中年警察對黎叔兒的惡劣態度並不計較,看起來他們之間似乎很熟稔。
聽見中年警察的話,那些圍在屍體周圍,對屍體極其周圍的物品、痕跡進行拍照、錄像,以在屍體移動前提取有關痕跡、物證的警察們迅速散開,一具俯臥在橡木地板上的女屍赫然出現在我們麵前。
那具女屍目測身高接近一米六五左右,體形纖細,兩條蒼白圓潤的美腿呈半彎曲狀疊壓在一起,一頭蓬鬆彎曲的黑發散落在白如羊脂的裸肩上,與身上穿著的水波紋的吊帶齊膝白色真絲睡裙形成強烈的色差,愈發顯得妖冶嫵媚。
說實話,如果那具女屍不是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而是躺在羅帳低垂的香床上,絕對是一個令人怦然心動、欲念橫生的尤物。
但是,那具女屍後心上插著的那柄隻露出紅色刀柄的水果刀將這一切美麗與妖豔都打得粉碎,一縷香魂,不知歸往何處去了。
“我們初步勘查了一下,從被害人體外傷來看,這背部的一刀應該是致命傷,當然,被害人是否在中刀以前服用過藥物或中毒,還需要法醫解剖之後才能夠最終確定死因。”中年警察看向我們,解釋道。
“嗯,你們是打算將屍體運回哪裏解剖啊?”黎叔兒皺著眉毛看著女屍,含糊不清地問了一句。
“我們打算在提取完屍體周圍的物證及檢材之後,將屍體運回警隊解剖,由小煙主刀,怎麼樣?”中年警察征詢黎叔兒的意見。
“可以啊,對了,這案子是你們重案大隊主辦還是我們四組主辦啊,我看你倒是挺熱心的嘛,啊?”黎叔兒乜斜了那中年警察一眼,語氣有些不耐煩地問道。
“放心,我隻是負責出現場,其餘的偵辦工作,你就自己來吧,放心,我不和你搶功,我自己還一屁股爛事忙不過來呢。”那中年警察嗬嗬一笑,又去拿起紫外觀察照相儀開始忙活,不再理會黎叔兒。
至此,我和胖子才聽明白,這中年警察原來就是刑偵大隊教導員兼重案大隊大隊長周文龍,一個同樣赫赫有名的刑偵專家,還是雅爾市公安局局長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