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輛亮著空車牌的出租車駛過來的時候,莫然選擇了拚命招手快步向前。出租車停在了梁赫年麵前,梁赫年就這麼大義淩然的上了車。莫然跺了跺腳。看著出租車從自己麵前駛過。緩緩的停在了她麵前。司機師傅搖下了車窗“姑娘,去哪?”在k城,司機這麼撿客人已經司空見慣了。
“商學院。”
“上車嘛。”
莫然猶豫了下,還是繞到了車門旁,莫然不喜歡坐前排,直接拉開了後排的車門,卻發現裏麵坐著那個麵無表情的男人,正覺得尷尬,那個男人向裏麵移了移身子,莫然坐了進去。
車裏很安靜,車載香水的味道濃烈,莫然暈車的毛病又犯了。莫然動了動身子。目光正好對上了梁赫年。“嗨,拽死了。”莫然想調節下氣氛。
“你好。”
“??”莫然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這麼晚回學校,還進得去?”
“翻窗戶,路在腳下。”
“哦。”
“??”莫然又一次接不上話。對於性格外向的莫然來說,這是種挫敗。
“你大幾了?”
“大一。”
“哦。”
“??”又是沉默,莫然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
“我叫莫然。”
“我姓梁。”
“就隻有個姓啊?”
“名字不是代號麼?”
“那好吧,昂扣梁。”
“什麼?”
“梁叔叔的意思。”
“我顯老?”
“還好。司機師傅就是這裏靠邊,謝謝。我到了,昂扣梁。”莫然下了車,跑到學校低矮的圍牆前勻了口氣,踩著前人翻牆時留下的磚塊,翻進了學校,朝宿舍跑去。
司機調頭的時候,梁赫年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莫然。直到莫然翻過圍牆看不見人才收回眼神。梁赫年笑了笑,昂扣梁。歲月真是把無情刻刀,想當年,自己在大學裏也是一表人才,才會把陶副市長的漂亮女兒陶荔娶回了家。
莫然回到了宿舍,動靜很小,好像還是吵到了在熟睡的舍友,她們發出各種嘖嘖的聲音表示厭煩,莫然換了睡衣就直接爬到了床上。借著酒勁睡著了。
梁赫年回到了家,燈都熄了,隻留了門口一盞,每次晚歸,陶荔都會留著這一盞燈,像是給梁赫年準備的燈塔。陶荔給他準備的夜宵還在餐桌上,已經涼了。梁赫年脫了外套,進到了樓上臥室裏,陶荔已經睡了。梁赫年洗了個澡在她身邊躺下,很快入睡了。
這是很平凡的一天。
起床後生活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逃課,睡覺,吃飯,泡吧。這是莫然。
工作,應酬,回家陪老婆。這是梁赫年。
第二次見麵,是在一家飯店,梁赫年再一次見到了莫然,莫然穿著一身紅色的旗袍,手上的托盤裏已經空了。宴會裏的禮儀小姐是從個個高校裏選來的。對於學生,是個掙錢的兼職,對於禮儀公司,也是種廉價的勞動力。莫然本身很瘦,穿著這件禮儀公司提供的有些肥大的旗袍,顯得有些病態。後頸的碎頭發有的塞到了衣領裏,她的一個朋友在幫她整理。
莫然感覺到有人在注視自己,朝著目光的方向看過去,原來是昂扣梁,莫然朝他招招手笑了笑,動了動嘴,做了個昂扣梁的口型。梁赫年用手擋住自己的臉笑了笑。咳嗽一聲拉了拉衣服繼續坐正。莫然看到了這一幕,想到了道貌岸然這個詞。
禮儀小姐隻用做完自己的工作就可以走了,不用等到宴會結束。莫然換上自己的衣服,出了飯店去找點吃的當做晚飯,走到飯店大門口的時候,回頭準備再看一看這個燈火輝煌的地方,卻看到昂扣梁走了出來,梁赫年朝她揮了揮手,莫然站定沒有動,梁赫年又招手示意莫然過去,莫然才慢慢走了過去。
“你們這就結束了?”莫然問道。
“沒,這種事情,磨蹭著呢。你這就完了啊?”
“嗯啊。”
“錢真好掙。”
“哪有你好掙,參見這種宴會的,哪個不是金主。”
“我可不是,我還欠著銀行一屁股債呢。”
“你欠著債還不是上這高級飯店。”
“隨你說。”
“什麼叫隨我。我們這些掙勞力錢的現在還餓著肚子,你卻放著裏麵一桌子山珍海味不吃,跑出來曬月亮。”
“那不然我帶你進去吃?”
“行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