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照例和杭芮伊去酒吧，杭芮伊是莫然大學認識的朋友，在莫然剛失戀的時候，兩人因為在酒吧喝酒而認識，於是約定每天酒吧見，直到發展成為現在，杭芮伊泡走了酒吧的老板，而酒吧也成了莫然每天和杭芮伊碰頭的地方。有時隻喝幾杯，隻是為了熏熏然的感覺。這天，莫然喝的有點多，她對著杭芮伊說“愛恨到最後都是空的，空的，對自己好一點吧，你看潘建文挺好的，把握吧，愛你的才是最好的。”接著就是一大段的沉默，杭芮伊心裏住著一個人，她明白莫然的感受。她知道莫然心裏的苦，她看過莫然的嚎啕大哭，她見過哭的說不出話卻還是紅著眼對著旁人微笑的莫然，在杭芮伊看來，莫然才像是真正的自己，愛的那麼執著，愛的那麼明白，杭芮伊也想像莫然那樣執著，可是，她沒有辦法像莫然那樣把刀子狠狠插進心口，不拔，等著陣陣絞痛，然後刻骨銘心。
“是啦是啦，我知道，走明天昆都，潘建文的朋友請客，萬一邂逅個帥哥。”
“好，下課打電話給我，一起吃了晚飯再去。”
“嗯。”
“行，我回宿舍了，你跟潘建文少激烈了，我還不想當幹媽。”
“滾，爛嘴巴。”
“哈哈……走啦！”
下午才有專業課，莫然起的很晚，收拾東西就去了教室，照例坐在最後一排，看著教室前麵來往的同學，有些隻是眼熟卻叫不出名字。莫然低頭看著手機。天蠍座今天的運勢很好，很多星。莫然笑了。
下課是晚飯時間，莫然一個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路過人來人往的食堂，看著這種同學間的熱鬧，是她不曾感受，也不想感受的。跟不投緣的人假裝關係很好，或者勉強維持其樂融融的表象很累。莫然選擇走自己的路，成了同學中口的難相處。莫然在食堂旁的小賣部買了一個可愛多，獨自走向宿舍。電話響起，是杭芮伊。
“快點來雙福園，吃過橋排骨。”
“真的？潘建文打小麻將贏的排骨錢？”
“你管他，來吃，速度。”
“來啦，哈哈。”
莫然一邊剝著可愛多的包裝，一邊慢慢走著，她想享受完她剛買的可愛多。
到了雙福園，大老遠就聽見朋友們吵鬧的聲音，馬上加快步伐。
“莫然，怎麼下課那麼半天才來，請你吃飯還那麼磨蹭。”
“哎喲，我一下課就飛奔來了。”
“管你的，這些是你的啦，遲到罰酒。”潘建文遞過一個鋼化杯，裏麵裝了大半白酒。莫然看了一眼，接過來喝了一大口，衝潘建文點了個頭，意思自己會喝完的。潘建文也沒多說。就跟杭芮伊溫存去了。莫然埋頭苦吃。期間也有朋友幾次舉杯，莫然附和也喝了些。出飯館門的時候，起風了，有些涼，莫然揉了揉太陽穴。跟著杭芮伊上了潘建文的車。目的地昆都。
很多年以後，莫然都還很清楚的記得那一天，那天在雙福園吃的過橋排骨，吃飯時喝的苦蕎酒，去昆都的路上潘建文車裏放的喜多郎，還有，梁赫年身上的白色襯衣，那顆別致的玳瑁袖扣，吞咽口水起伏的喉結，和那張看不出表情卻再也忘不掉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