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nding
後記——天使人間行
回憶有一萬分貝,吵得我無法入睡。
終於寫完了這篇小說。突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小說寫完了,但我們的故事卻都還沒有結束。在我寫下這篇後記的時候,小彌正在我們家撥弄著我的吉他。看看窗外,飛鳥飛過換日線。哎,轉眼間我都要上高二了。
在我的故事中,其實每一個人都是現實中存在的,有些隻是做了藝術修飾而已。很多好朋友讀的時候,都要求給自己多點戲份。這些人的出現使我的生命一下子都有了韻味。小彌,伊寒,蕭遙,離落,淩飛,若風,舒昂這些人物的藍本都是四年前就在我的生命舞台上出場的,還有很多人沒有提到,比如蔫蔫,亮哥,喬,李航,還有後來的插班生王可……他們伴隨著我走過一段最難以忘懷的時光。即使後來,我們上了不同的學校,那一份份友情,也因為時間的醞釀而越發醇香。永遠都忘不了,那些和龍龍有歌聲的日子;和小彌一起飛奔過中考前的雨夜;看著宇在籃球場上叱吒風雲;和小新一起談著《不能說的秘密》穿梭過黑暗的校園;空曠的操場上,聽玲玲訴說心事;和娟娟在一個又一個炫目的舞台上引吭高歌;晚自習下課後,偷偷塞一袋彩虹糖給小帥;和小喬躲避著老師的目光一起分吃零食;和王可玩著擲硬幣,彈腦殼,放肆的笑聲渲染了整個絢爛年華;溫柔的燈光下,聽著林講著複雜的幾何題;下課鈴打響後,和蔫蔫沒命似的奔向餐廳;畢業後亮哥“有事找我,我一定鼎力相助”的留言……這些人就是出現在我生命中的天使。伴我走過最純最美的初中時代。那天和龍龍發短信,龍龍說:周兒,咱們這都是一輩子的朋友,誰都不會變。是啊,就算我們不在一起了,也要像在一起一樣。緣分真是個神奇的東西,注定了我們今生共相伴。“隻剩下半根煙”我們都要分著抽,於是龍龍說,以後就叫你半根煙吧。
上了高中後,常常會陷入回憶中不能自拔。因為一點小事就會傷懷好久。甚至在這個空曠的學校裏連一個再叫我“周兒”的人都沒有了。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莊媛媛的原型田寧在我最孤獨最絕望的時候來到了我的身邊,感謝上天在這個時候送給我田寧這樣一個惺惺相惜,心心相印的人,如果沒有田寧我不曉得在三中的這段時間我該怎麼撐下去。田寧的出現猶如一道強光,照亮所有的虛無迷惘。當我要去市裏參加藝術大賽決賽的時候,她手裏捧著以前初中同學寫給我的祝福信時,我徹底被她征服了。她讓我漸漸接納了這一切,這個看似沒有溫情的學校。
再後來是寧皓的原型——李士彬顯身。那個單純敏感善良,有兩個小酒窩的男生。當一個個寒冷的冬天,我因為下雪,出行不便,沒有辦法買到《格言》而鬱悶時,那個美好的下午,可愛的彬彬從他厚厚的羽絨服裏變出《格言》時,他頭上晶瑩的雪花清晰可見,那一刻我仿佛看見了插在他背後的雙翅。那份感動,溫暖了整個冬天。最後該輪到我們的籃球隊隊——龐博出場了,那個籃球打的很棒卻一直被我稱作惡魔的人,總是耍賴,總是無理取鬧的男生,經常習慣威脅我,而當我真的需要他的時候又會挺身而出的人……田寧總是說她認識我的五班是她的榮幸,五班是一個傳奇。那好吧,最後我們把時間就交給莊媛媛,她還有話要說呢:
舒昂走後的幾天裏,如煙生了一場大病,發燒直逼40度鬼門關,後來才從若風那裏知道,她把她的衣服都蓋在了舒昂的墓碑上,病好後,如煙總是一個人呆坐著,聽著《如果我變成回憶》,惶惶不可終日。或是久久的凝望朗天的眼睛,看著看著眼淚就會悄無聲息的流下來,她馬上就擦幹,那樣子真的很讓我心疼。每次我都會說“如煙,你想哭就哭出來吧,你這樣會把自己憋壞的。”這時如煙總是會說“我不能哭,舒昂說了眼淚是他留給我最後的禮物了,不能隨便浪費掉的。”
如煙以前的同學都來過看她,她也在學著自己慢慢釋懷,隻是每次我看她把閃亮滴眼露交給交給朗天的時候,我知道,這段傷痕,要需要很長的時光才會愈合。
若風走的那天,如煙躲在機場的柱子後麵,看著若風和前來送行的每一個好朋友擁抱,看著若風走進安檢,飛往一個她再也看不見的城市,眼淚再一次不停控製的留下來,卻沒有勇氣跑上前去和他道再見,直到若風走進機艙,如煙才痛哭的坐在地上,輕聲呢喃著“在回頭看我一眼吧。”
直到我把她抱在懷裏,她才說“最後一次了,最後一次流淚了。”
好了,時間是最偉大的治愈師。在歲月的打磨下相信如煙的笑容會慢慢走出了舒昂的陰影。願我能永遠伴在她身邊吧。
最後一次,我和郎天陪著如煙再次來到舒昂的墓碑前時,如煙已經能夠平靜下來了,輕輕的靠在石碑上,帶著一抹明媚的笑看著我和朗天“舒昂是秋天離開的,那我就唱一首秋天的歌吧:緩緩飄落的楓葉像思念,我點燃燭火溫暖歲末的秋天,極光掠過天邊,北風掠過想你的容顏,當愛滲透了地麵,我要的隻是你在我身邊……
舒昂,舒昂,你在天堂聽的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