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明和王天剛一同出了屋子，不緊不慢地往商業大廈走著。
“喂，這家夥是鳳還是凰？”
“什麼是鳳還是凰？你在說什麼呀？”王天剛沒有聽懂李繼明的話，隨便回了他一嘴。
“唉，沒文化，真可怕呀。我的意思是，他，是公還是母！”
“你不會自己看，我怎麼知道？”
“我看？我怎麼看？難到母的他在嬰兒時期就能長出那個？”李繼明說著，用雙手在胸前比劃出一對隆起的形狀。
“你白癡啊？嬰兒怎麼可能長咪咪？”王天剛看著李繼明，第一次感覺自己比對方要聰明得多。
“你才白癡呢，他是妖……他又不是人，怎麼可以用常理揣度？”
“那怎麼了？你能看出來他哪點不像人麼？之前我叫你看的時候怎麼沒見你說。再說判斷公母的方式還要我教你麼，二號跟班？”
聽到了“二號跟班”這個詞語，小鳳凰突然笑了，咯咯咯了好一陣子才慢慢停下來。
李繼明臉色有點難看，指著王天剛和他背後的小鳳凰，大叫道：“你難道就沒發現麼，那個小鬼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包著一片古怪的紅色尿布，你叫我怎麼看他的性別？話說回來，你這樣被勒著脖子，難道就不會覺得呼吸困難嗎？”
“吵什麼吵，還好周圍沒什麼人，不然泄露了機密，我……我叫鳳凰吃了你。”王天剛本來想說“我揍扁你”，可是他突然靈光一現，說出了更具危險性的現象。
小鳳凰心有靈犀的舔了舔嘴唇，高興地叫了一聲，仿佛在給王天剛的提案批示“同意”大印一般。
李繼明看著雙手牢牢抓住王天剛後背衣襟的小鳳凰，仿佛看到了那催命的無常，馬上變得無比乖巧。“不是，剛子。我覺得你和他出門，應該普通一點，不然會引人注意的。”
“我們很好啊！”
“哪點好了？”李繼明還是沒有忍住，但他忌憚小鬼的鋼牙利齒，說話的聲音還是有所收斂。“正常來說，帶嬰兒出來，你總要給他用布包包身子吧？你可好，什麼也不管，他身上除了一直包著的紅尿布，還有什麼？而且你能不能別讓他抓著你後衣襟在那掛著，正常的孩子會有這麼大的力氣嗎？”
“哦——你早說嘛，真是。我知道你羨慕他這麼小就有這麼出色的體魄，找那麼多借口幹什麼。”王天剛沒覺得有什麼，又不妨礙別人，管他的。
“你不抱，我幫你，我就不信了。”李繼明把袖子一擼，準備伸手把小鳳凰從王天剛的背後拿下來。可是，手指尖剛碰到小孩兒的肋下皮膚，他就“嗷”一聲慘叫，迅速把手收了回來。
“你鬼叫什麼？他也沒咬你。”王天剛不知道後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唯一確定的是小娃娃的腦袋一直在他臉旁。
“我靠，他的皮膚比燒開的沸水還要燙人，你難道就沒有感覺？”李繼明不斷衝手指吹著涼風，看樣子燙得不輕。
“有嗎？不會吧，剛才我抱他出鍋的時候也沒覺得啊。”說著，王天剛大手向後背一伸，抓著小寶寶的尿布一把將他從身後撈到麵前，然後用另一手撓著癢癢，逗得小鳳凰又開始咯咯咯笑個不停。
李繼明看到這裏，終於徹底無語。“看樣子，他還真是瑞獸啊，這麼小就懂得區別對待了。”
“什麼瑞獸？他叫鳳凰，跟瑞獸有什麼關係？”在王天剛的認識裏，眼前這個小娃娃隻是一個名叫鳳凰的小怪物而已。
“你不是吧？你沒有聽到他剛才親口說自己叫鳳凰麼？”
“那又怎麼樣？我還自稱‘天王’呢，難道我就是天王了？切。”
“你見過從紅色的蛋裏麵生出來的小孩兒麼？你見過牙口比鋼鐵還要堅硬的小孩兒麼？你見過剛出世不久就會說話的小孩麼？”李繼明覺得現在的王天剛跟之前有點不一樣，具體不一樣在哪裏，他又說不上來。
“我隻是說我進屋又出來之後，小鳳凰就坐在電鍋裏吃蛋殼了，他從哪來的，誰也沒看見。那蛋殼碎了之後，可能沒有原來那麼硬了也不說定。再說生下來就會說話就能說明他是鳳凰麼，那他要是不叫‘鳳凰’，而叫‘青龍’，你是不是還要說他是老祖宗？”王天剛滿不在乎地說著，渾然沒有發現李繼明的嘴巴越張越大，都快能塞個燈泡進去了。
“剛子，你有沒有發現你變聰明了？”李繼明終於發現不一樣的感覺到底在什麼地方了，雖然好朋友還是跟之前一樣缺少見識，但其言語的邏輯性卻要強上許多。“難道這個小鬼還能讓你從白癡變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