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翻過了多少座山,踏過了多少條河,我也沒能到達王兄所在都城閩南。看了看即將落下的太陽,無奈隻得找一家客棧先行住下。
這一路上沒看見調戲民女的惡霸,也沒遇見劫人財物的山賊。倒是聽到了不少關於玥國二皇子的傳聞。
這位皇子是如何如何的有才,又如何的幫玥皇穩定江山,百姓本對此人期與厚望,以為是下一任聖上,結果現在卻被打入大牢,隻因在宴會上打碎了一盞當今聖上喜愛的琉璃燈。
聽到這些,我不禁有些好笑,自古君心難測,前一刻還對你器重有加,說不定接下來就懷疑你通敵叛國了,而這一盞燈隻是一個借口,不論它是多麼的價值連城,哪怕是一件簡單的器物,隻要在前麵加上一句,聖上所好的,那便足以定一個犯上的罪名。
隻是不知這個傳說中幼時便享有神童之名的二皇子參透這個道理沒,可想想,參透了又如何,一樣地什麼都改變不了,一個“君”字,生生的把那點父子情分拆掉。
“小姐,你在想什麼,這麼認真,該不會是在思念哪家情郎吧。”出神之際被小然那個小丫頭打斷。摸了摸下巴,洋裝思慮。
“呃,我在想,你這麼吵,我是不是應該早點把你這個臭丫頭嫁出去,讓你的親親夫婿好好的管教你。”小丫頭吃癟,隻得哼哼的轉過頭去。
“對了,他們剛剛說的二皇子叫什麼名字?”
“月夜,小姐,你真沒聽過他嗎,他小時不受寵,可所作詩賦流傳到民間受到士大夫的追捧,後來被她母妃請命送到山中的惠豐大師那裏學藝,兩年前學成歸來,寫了一封《諫言十三冊》被君上重新看重,後又去平定叛亂,不知用了什麼辦法不費一兵一卒就讓亂賊歸降。還聽說這二皇子至今未娶,我原想這樣一個好男兒,隻有我們公主才能配上他,可惜,現在卻隻得待在牢中。”
“嗯,睡覺吧。”
“小姐,你就不想說什麼嗎。”
“好像真得給你找一個人嫁了,你說是那個王侍衛好呢,還是那個李總管好呢,要不就把你許配給他作對食吧。”
“還是睡覺吧”一翻身就把背影留給了我
小丫頭,你就不承認吧,你偷偷看王侍衛的時候,別以為我沒看見。&—&
第二天天微亮,我和小然就退房了,之所以如此匆忙,是因為我總感覺那個二皇子並不簡單,起碼他不會向民間傳說的那般逆來順受,而這裏處於兩國交界處,這如今這個敏感的時刻。
我的身份不允許我在此停留太久,否則很有可能是豐國成為眾矢之的,真相往往不重要,隻需要一個借口,這是自古戰爭的一般規律,可是如果這樣算下去,他們倘使真要攻打豐國,我走與不走都沒什麼區別。
好吧,我承認,這樣的理由是用來誆騙小然的,真正的理由,呃,原因,是因為,看著旁邊的玥國,這個跟我們豐國版圖一樣大的國家,卻是人才濟濟,臥虎藏龍。就說他的其中兩個皇子,雖說為了皇位,明裏暗地裏勾心鬥角,可哪一個不是獨當一麵,再加上他的精兵鐵甲,國庫裏白花花的銀子,任何一個繼位都足以顛覆我豐國。所以,我,有些,嫉妒。
在馬車裏,看了看天,不禁想,豐國能存活至今,著實要感謝上蒼,如果沒了他們兩中的任何一個,國將不國,等玥國的政局穩定了,就到了開戰的時候,也許壓根兒就不用打,以父王愛民如子的性格,一定不會跟如此強敵硬碰硬,摸了摸額頭,突然感覺壓力好大,父王肩上的重擔豈不更大,身為一國公主,也許我該為我的國家做些什麼。
“停車,停車,小然,我們要回去”說完拉著小然下了馬車。
“公主你這是做什麼,都已經走了,為什麼又要回去了,回去就算了,為什麼要丟下馬車”走了一路,便念了一路,看在是因為我丟下軟綿綿的馬車,讓車夫回去給王兄報信才有了如今我們主仆二人走路的局麵,我也就忍受著她碎碎念。
我琢磨著,隻要為豐國再爭取幾年的時間,父王所選拔的人才就能發揮作用,到時,豐國至少不像現在這樣軟弱可欺。玥國之所以現在還沒行動,隻是因為朝中局勢還沒穩定,皇位之爭,使得朝中大臣分為兩派,一天忙著鉤心鬥角算計企圖將對方拉下馬,哪還有精力來想侵略他國。而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那個呆在牢中的二皇子給救出來,或者說讓他別這麼快的就犧牲了,隻要他還活著,二皇子一派的人就沒那麼土崩瓦解,到時,不指望他能感恩戴德的報答我,隻希望他能牽製住大皇子那邊的勢力。可最難的一個環節就是怎麼幫。以什麼身份。
我撫了撫額頭,抬頭望了一眼,老天啊,我真的很亞曆山大啊。你也不用這樣考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