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書知道師父是什麼意思。這不是林笑書第一次辦案了。
那是兩年前,林笑書還算是個搜查新人時。辦事可謂是為達目的有時手段是必要的。
當時紅山文化的獸麵形玉飾被盜,林笑書負責調查這件事情。
為了調查這件事情,林笑書和黃澄使用了黃澄已經放棄的偷盜身份,打入古董的地下交易市場。
地下交易市場,龍蛇混雜。有富商,有高官,還有各色各樣的人。
可是到“鬼市”的人隻有兩種人:一是買東西的,二是賣東西。在這裏東西有真的也有假的,但是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見不得光的。
當然“鬼市”也是有“鬼市”的規矩。最重要的是:1,別人拿在手上的,不要去看。2,買賣自願,交易完成。真假與賣家無關。
帶著一塊商代玉玦的林笑書到了“鬼市”。
玉玦是最古老的玉製裝飾品,為環形形狀,有一缺口。在古代主要是被用作耳飾和配飾。不夠林笑書手上的這一件商代玉玦卻是舊仿。明清時期的仿舊叫“舊仿”,而現在仿舊就是“新仿”。
這一塊玉玦是一塊信物,接頭用的。所以真假是無所謂的。何況如果是真的,那麼絕對不可以光明正大地進行交易。因為如果是商代的玉玦,那麼就是國寶。販賣古玩和販賣國寶之間差的可不止一點。
林笑書來這裏是要找一個拉纖。所謂拉纖也就是中間人,介紹人。中間人收取傭金,一般是賣方出3%,買方出2%,俗稱 “成三破二”。這當然也隻是表麵身份。他幹的事情就像《十二生肖》裏宗盛幹的事情一樣,搭橋鋪路。有的人,主要是有錢的人想要什麼東西。自己不方便去找,就可以找這些人。讓他們去傳達這個訊息,要什麼貨物的訊息。隻要價格合理,就會有專業人士開始工作。
古玩界能夠維持友誼的隻有利益。別說什麼永遠的朋友,暫時的朋友更加沒有真的。在一個以騙為主的行業,好人反倒是奇葩的存在。所謂眾人皆醉我獨醒,眾人皆濁我獨清。那種人不是沒有,隻是比汝窯的珍品還少。在這裏人與人之間隻有交易,沒有談不攏的交易,隻有談不攏的價碼,都往錢眼裏看。
林笑書按照黃澄的說法,找到了聚寶齋。聚寶齋的老板文叔就是林笑書要找的人。文叔一看那個玉玦,就知道是相識之人。
當第一眼看到聚寶齋時,林笑書自言自語了一句:“真是有夠土的。”不單單名字土,連裏麵的裝飾也是不入流。當然是林笑書眼中覺得不入流。對於其他人,特別是那些半路出家玩古玩的“肥羊”,這裏已經夠高大上了。不過,這一間聚寶齋可不是靠古玩賺錢的。
解釋一下,所謂半路出家的“肥羊”就是那些有錢人,對古董古玩不是一知半解就是完全不知。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要麼是為了不讓古董散落人間,要麼就是附庸風雅。自己不懂就依靠什麼所謂的專家,結果自己成了冤大頭。也成為別人眼中的“肥羊”。
然後看到文叔,林笑書就知道黃澄所言無半點虛假。
來之前,黃澄對林笑書說過:“文叔就是隻老狐狸。”
慈眉善目,帶著和藹的父親式的微笑。不過,林笑書看著文叔這一臉表情,想到的是一句俗話:笑嘻嘻,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東西。正如《氓》裏那個男主人公一出場:氓之嗤嗤,抱布貿絲。可是後來卻是悲劇。
同時在那裏林笑書見到了她。一個同行-----宇文欣。根據文叔的介紹,林笑書知道這一位宇文欣是大盜。她的父親和哥哥都是這一行裏的行家。
作為一個男人的正常反應,自然是欣賞眼前人的麵貌。眼前此人,養眼是還可以的,最起碼不嚇人。但是要說傾國傾城或是國色天香,那是不可能的。不過讓林笑書感到奇怪的是,明明文叔的年紀是比那個女人大好多,可是一口一個二小姐。
卑躬屈膝的樣子真是讓人覺得很是滑稽。總的來說林笑書與宇文欣的第一次見麵,是沒有任何交集的。
不過當時林笑書又怎麼會想到這個女子將在自己的生命力扮演者一個不可或缺的角色。
中國的傳承最緊要的是父子,其次是師徒。傳內不穿外,傳男不傳女。不過新時代新思想,宇文一家在古玩地下交易市場也是有地位的。宇文一家一門三傑,如同三國的曹家,曹操,曹丕和曹植。北宋的蘇家,蘇洵,蘇軾和蘇轍一樣。甚至是《多情劍客無情劍》裏也有一句:一門七進士,父子三探花。唯一不同是宇文家裏麵有個女的。
不過這個女的還不是一般的女的,在她身上就有幾個關於她的傳聞。
聽說在她還沒有出生前,所有人都以為她是男的。可是一出生是個女的,而且是寤生。《古文觀止》裏的第一篇《鄭伯克段於鄢》裏的莊公就是寤生。可是與鄭莊公不同在於,宇文欣的父母非常喜歡這個女兒。
在宇文欣母親臨盆前兩天的時候。宇文欣的父親宇文淼到鄉下去收古玩。
結果村子裏有個算命的人,宇文淼便想去試他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