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長風鏢局(2 / 3)

眾人訕訕的笑了,另外一個鏢師臉上卻露出不解的神情:“胡老大,既然紫微派選取弟子那麼嚴格,可大海資質無論怎麼看都是下下之選,卻又能上?”

胡老大臉上也露出一絲疑惑,說道:“這個我也不解,或許管事師兄看我些許薄麵吧,但也千叮萬囑一定要把大海帶到,可如今…唉,好生為難。”

“若是對資質無要求,卻也好辦,這裏不是有個現成的嗎?”江把式卻是說道。

“你說那小子?”胡老大也是聰明之人,心中一動也有了主意。

這時候掌櫃走了進來,看到任大海情況,臉上十分沮喪,對胡老大說到:“胡老大,您看這事該如何處理,咋們開店的可最忌諱這個…”

胡老大擺擺手止住掌櫃。

“曹掌櫃,你我相識多年,我定不讓你為難。隻是這趟鏢主催得緊,你幫我尋個合適的地,找一副薄棺,替我好生葬了吧。”

曹掌櫃大急,正要說話。胡老大拿出一錠大銀,怕有五十兩之多,遞到曹掌櫃手中,說道:“若非這趟鏢幹係十分重大,事關鏢局幾十口人性命,我又何曾忍心讓這小侄客死他鄉,魂不能歸故裏?曹掌櫃你就當積德行善了。”

曹掌櫃無奈,加上這銀子確也夠多,剛想接下。胡老大又說:“大海,原本是鏢局的車夫,如今沒在這裏,剛好缺個人照看車馬。曹掌櫃不如把你馬棚的後生借我一用?”胡老大隨即將銀子遞到曹掌櫃手上。

曹掌櫃將銀子拿在手中,掂量了幾下,說道:“於二本來過幾日便要走,這小子空有一身蠻力,不過鄉下人沒見過啥世麵,現在外頭世道艱難。有胡鏢頭等照料,倒是最好不過,我一會便與他說去。”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胡老大便吆喝眾人起身,看著於二利索的收拾著馬匹,幹完手中活計,輕輕對胡老大一笑,露出滿口白牙,胡老大心頭一頓,覺得這個年輕人雖然看起木訥,不過倒也勤勉,著實讓人有好感。

一行人押著鏢車徐徐走出集鎮之外。兩個時辰後,天色大明,道路卻漸漸崎嶇起來,前麵一片高山險阻,參天巨樹成蔭。

胡老大提著大刀,騎著黑馬前後巡視,口裏大聲吆喝道:“各位兄弟,都給俺打起十二分精神,前麵就是清風山地界,翻過此山便一馬平川,可不能在這裏翻了船。”

眾人紛紛將兵器握在手中,連忙應和。

道路越來越險峻難行,到了夾馬穀口,兩邊山崖陡峭,怪石嶙峋。胡老大走在隊伍中間,才指揮著眾人進得穀內,突然前麵的江把式一聲大喊: “老大,有情況!”

胡老大拍馬上前,隻見道路中央,幾根荊棘亂七八糟的橫在路上,心頭頓時一懍。原來走鏢在路,若是荊棘在道,則表示強人在側,這就是走鏢的人常說的餓虎攔路,躲是躲不過去了。

胡老大左手向後一擺,眾鏢師連忙將鏢車團成一個圓圈。胡老大隨即下馬雙手抱拳,對著山穀朗聲道:“在下長風鏢局胡雲彪,不知那位朋友在此,可否一會?”

“哈哈!”幾聲狂笑,山崖兩邊人影閃動,眾人連忙抬頭望去,隻見山崖兩側之人盡皆蒙麵,有不下二十人之多,手中更是持有巨弩,以胡老大的眼力已經看清這竟然是大趙製式軍駑,看著對著鏢行眾人那閃著寒光的箭頭,走南闖北多年經過無數凶險的胡老大也不禁心生寒意。

“小號走鏢,途經寶山,叨擾了各位朋友,若有失禮之處,還望各位朋友海涵!鄙號必備一份薄禮相謝!”胡老大拱手對正前方領頭之人說道。

“將鏢車留下,放你們一條生路。”一個身材高大,手提長劍,身著灰衣之人說道。

一點不懂江湖規矩,不是普通山賊,胡老大暗道。

“各位好漢,這趟鏢是鎮南王府所托,同平安王也有所關聯,還望各位好漢行個方便。”胡老大看著賊人手中軍弩,此地若非平安王有所關聯,絕不可能獲取。

“平安王趙明翊?爺們劫的就是他!”另一黑衣賊人對灰衣人說道:“師兄,廢話恁個太多,不如直接殺個幹淨!”

胡老大大驚,自古走鏢多以劫財為主,即便再凶狠的賊人也很少將事情作絕,弄個不死不休的局麵。

“我胡雲彪曾在紫微門下混得幾手粗淺功夫,既然各位好漢執意如此,胡某也隻有奉陪到底。隻要閣下勝得了我手中之刀,胡某雖死不怨,各位也不用壞了江湖規矩,被人恥笑。”

紫微派勢力何其強大,平民百姓更視其門人為仙人,江湖中無不忌憚,更何況這裏離紫微派不遠,胡老大其言,實是口帶威脅。

那黑衣賊人聽到紫微派名字,眼前一亮,卻無絲毫懼怕之色。

“聽說紫微派紫英劍法精妙絕倫、冷月刀法亦是天下無雙,不意你這小小鏢師竟然也會,倒是定要討教討教。”

胡老大臉色一紅,自己當年在紫微門下不過一雜役,因辦事勤勉得到管事師兄賞識,隨手教授了自己三兩招入門功夫,自己獲得後如獲至寶,自己在這基礎上勤加練習,又遍尋名師,擴展了不少招數,方有今日之成就。但是紫英劍法、冷月刀法這等門內至高的精妙武功,自己也隻是耳聞從未親見。

眼見那黑衣賊人已經奔下山來,胡老大也不及多想,單手作個請字。那人卻大刺刺的一劍直接朝胡老大麵門刺來,甚為無禮。胡老大心中惱怒,急忙拔出刀,側身朝那人腰部砍去。隨即兩人刀來劍往,戰成一團。

胡老大在夔州路闖下偌大的名號,鏢局眾人見他一柄舞得單刀虎虎生風,招式更是剛猛,不由忘記了身處險境,連聲喝彩。那黑衣賊人也自不弱,一柄劍在手中花團錦簇,劍法綿密。

兩人棋逢對手,胡老大卻越戰越是心驚,鏢局中唯自己刀法最精,其餘眾人皆庸碌,但賊子中隻這一人劍法便不再自己之下,而邊上還有眾多持弩賊子環伺在側,功夫看似也是不弱,尤其那灰衣賊首目前尚未有何動作,不知深淺。

胡老大念到此處,不免焦急,手上不由一慢,那賊人那能放過如此良機,口裏一聲大喝:“著!”,青鋒劍毒蛇吐信般一點,正中胡老大肩膀,胡老大手上吃疼頓時拿捏不穩,單刀“咣”的一聲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