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家,一房間之中,軟榻之上躺著一黑眸少年。
嘯天用盡全身一絲力氣,黑色的眸子勉強睜開了一道縫,在他極其模糊的視線之中,他看到那與他生活了近十年了的床榻和桌椅,看到了正在房間裏為他忙前忙後的福伯,看到了為了照顧他累倒在他床前的雪兒,爾後嘯天感覺眼皮仿佛猶如千斤巨石壓頂一般沉重,意識又是再次陷入黑暗之中了。
這種狀態一直到持續著,直到第五天。
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溫暖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竹篾紙照射了進來,傾灑在房間的地板上,斑斑點點,點綴著這個擺設簡單而又顯典雅的房間。
“呃,我怎麼會在這裏?難道我自己跑回來的?咳。”
黑色眸子緩緩睜開,嘯天輕咳了一聲,翻開身上軟被,緩緩坐了起來,望著眼前熟悉的一切,有些訝然,他隱隱記得,封印了那紫袍妖婦,然後就不知道下麵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來的,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魚爺我發善心,把你拖了回來,你現在早不知道成了連雲山的哪個野獸的糞便了!”
在嘯天訝然之時,一道夾雜著些許不滿的聲音在其心中響起,這可真嚇了他一跳!下意識還以為鬼魂附體了。
“靠,嘯天小子,你對得起我嗎?我這麼辛苦將你從連雲山拉回來,你居然以為我是鬼魂!”
那道熟悉的聲音似乎能知道嘯天心裏想的什麼,再次響起,此時的嘯天哪裏還記不得這聲音,他在連雲山遇到那神秘至極的紫袍美婦,若不是這聲音的主人出現,他早就不是他了。
“嘿嘿,原來是魚爺,小子不太習慣在心裏與別人交流,所以有所驚詫,感謝魚爺的出手相救。
嘯天對恩人,向來是知恩圖報。小白魚玉佩傳授他潛身術,使得修為低下的他可以在郝姓老者以及魔龍蟒眾多高手中拿到龍涎果,最後更是幫他抗禦紫袍妖婦的奪舍,這份情,這份恩,自然要銘記在心。
“嗯,對了,那紫袍女人被我封印在了玉佩當中,等過些日子,你傷勢完全恢複之後,到時候再去處理她。”
似乎感受到嘯天語氣中的誠意,那道聲音變得緩和,似乎還有點小小的竊喜,如果有人能夠進到玉佩當中,必定看到一條在笑得前伏後仰的小白魚。
“你以後找我的時候隻要在心裏默念就好了,另外,我的存在,不能讓別人知道。”
“是,魚爺!”
嘯天應道,這個就算不說他也知道,畢竟小白魚玉佩太神秘了,能爆出武技和秘法,而且還沒挖掘完功能呢,天知道這是啥寶貝!
他現在甚至懷疑,這玉佩會不會就是上次古滅生上門高價索買的那玉佩,古姥姥這一脈的信物。算了,再問姥姥吧!對了,姥姥現在好了沒有?
想到姥姥,嘯天連忙起床,隨意打了套老拳,虎虎生威,舒展了一下差點生鏽了的筋骨。
爾後似乎是聽到了門外院子中有人練武的動靜,嘯天擦了把臉,整理了下儀容,拿起早已擺著一旁的幹淨青袍,便是穿了起來,不大不小,不高不低,剛好合適,甚至嘯天可以聞到的是,青袍上還有著殘餘的少女溫香。
“這妮子,倒也會照顧人了。”
嘯天輕笑了幾句,吱呀一聲打開門,刺眼的陽光,新鮮的空氣,讓嘯天頓時覺得,活著,真好!
“嘯天哥哥,你醒了?太好了!”
嘯天還沒徹底適應那刺眼的光芒,一道充斥著驚喜的如鈴聲般清脆悅耳的聲音便是在這院中響了起來,隨後嘯天便是發現,一道人影自院中跑了過來,狠狠地撞進了他的懷中。
軟玉在懷,是為櫻涼。
“雪兒,你差點把我撞散了都!”
感受著少女的溫香,低頭看清了懷裏的雪兒,嘯天彈了一指少女光潔的額頭,苦笑道。
“咳咳,嘯天,看來你恢複的蠻不錯的嘛。”
早在院子當中的古姥姥故意幹咳道,一臉笑意地望著他們,隻是臉上的那份笑意之中,夾雜了些許別的東西,似有些許異樣的笑意。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