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錯了!我在這裏!”
玄九語畢,六刀奴身前那兩個“玄九”此時化作兩團青煙散去,留下兩道燃燒的黃紙血符,頃刻間再化作了灰燼。
“這袋子裏難道還有什麼麼?”玄九奪過六刀奴手中衣袋,舉在半空使勁搖了搖,再將裏頭的東西撒了出來。
呲啦~!一聲,衣袋這次被玄九撕開,從那衣袋的隔層中掉落下來一顆稠黃的圓珠,六刀奴捏著拳頭,狠狠跺了跺腳。
就見玄九拿到手中,疑惑道:“咦?你也有這珠子?”
說著玄九便從衣襟內掏出自己那顆掛在頸脖上的稠黃色圓珠,一對比,幾乎毫無差別。
六刀奴原本滿是愁容的幹枯臉麵,顯露出一絲驚訝,登時從他那雙瞪大的眼瞳內,透射出貪婪的神色。這時再見玄九朝他看過來,他急忙轉過臉去,上下看著別處,有意躲開玄九目光。
“你也去過漠北?”玄九眼中似乎閃著光芒,突然這麼問道。
“這有什麼稀奇的,在下天南地北都去過……”六刀奴掏了掏耳朵,不屑一顧地這麼答道。
“厲害了!”玄九露出驚訝神色,雙手捂住麵紗,追問道,“那你見過我師兄麼?”
“你…你什麼…什麼師兄……誰見過……”六刀奴麵紅耳赤地叫道,“簡直莫名其妙!漠北那麼大,在下哪裏知道誰是你師兄?”說著,他指著地上的一片狼藉,叫道,
“這下都找遍了吧!?在下都說了沒你的東西,快把在下的東西都放下!快走!快走!在下不想看到你!一眼都不想再見到你!”六刀奴甩著自己手裏的紫衫,衝了上來撿拾被玄九弄灑一地的私藏。
口中還不停地在小聲嘀咕,“真是倒了血黴,回回碰見這喪門星,血蜘蛛馬上就會引出仙羅……在下得趕緊尋個地方躲一躲……要不到時就跑不了了……”
這時玄九盯著六刀奴鼓鼓的下身,露出疑惑的神色,趁他撿拾東西,一把捉住六刀奴肩膀。
玄九個頭高挑,比之六刀奴隻高不矮,這會她將六刀奴旋轉了個,如同先前傾倒卷筒時那樣,上下不停搖晃,將六刀奴藏於褲筒內的東西,全數搖了下來。
皮鞭、荷包、粉兜、皮卷、手帕……
這一堆雜七雜八的東西不知如何竟能被六刀奴藏在兩隻褲筒之內,玄九拿著卷筒撥了撥那堆雜物,從中拾起一隻魚形玉墜,舉到眼前瞧看。
透過那隻魚形玉墜,玄九注意到樓閣之外的那道朝上而去的青煙正漸漸消失,上空正籠罩下來一層烏雲團,將原本還有一絲絲透亮的外界,抹得黑洞洞的。
“欺~人~太~甚!墜子!快還我墜子!在下…在下要跟你…跟你……”六刀奴如同再一次被人扒了皮一般,陰沉著臉暴怒地將手腳纏繞起真氣,青筋暴起時再怒喝一聲,
“玉石俱焚!!”
言畢,六刀奴朝著玄九衝了上去,不料此時,整個樓閣不知何故劇烈晃動起來,將上方的“水滴”與“繭蛹”全數震落。
“啊?是太用力了麼?”玄九驚訝著往後一跳躲過那些墜落的繭蛹,捂住麵紗,於灰塵中眯起眼睛朝上看去,“這樓…也太不經搖了……不對,我明明搖的是這人啊?”玄九轉眼看向一旁朝她衝過來的六刀奴。
六刀奴雖是起勢迅猛,卻半途被樓閣地麵這陣晃動,弄得失去重心。待他靠近玄九之時,這一掌猛力下去,卻隻擊中玄九腳旁的地麵。
一擊不中,六刀奴尷尬地朝上移動目光,剛好對上玄九皺眉的表情。
砰!砰!砰!~~
玄九見狀,雙手捧著卷筒,朝著六刀奴抱頭的雙臂怒拍三下。
“哎!~哎~!哎!~停手!在下…在下隻是摔倒罷了,摔倒罷了,並非要懟怒於你……”六刀奴搓揉著雙手,叫喊道。
“嗯?我才不傻!”玄九俯下身,眯起眼睛湊近六刀奴,道,“是你武功太差了!小果子都比你厲害……”
“這…這墜子!是在下好不容易……”六刀奴說話間就要來搶魚墜。
“這墜子可不是你的!是那個小妹妹的!”玄九朝後仰去,將魚墜藏到身後,笑眼開口,一腳踩住六刀奴肩膀穩住身形,道,“師傅說一物抵一物,你把我的發帶弄丟了,這東西就歸我!歸我啦!啦!~啦!~啦~!”
玄九話音剛落,突地!從樓閣之外不知何處傳來一聲尖銳刺耳的嘶叫聲!
“咻~~~~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