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安話畢,從天而降一人,步履翩翩,目如朗星,著一身清風墨袍,手中一把龍紋木劍,一隻檀香拂塵,神情自若,一副出塵之姿。
“噢?!青瑞聖人!”陳遠之頓時大喜,立即上前迎接,“我還以為見不著你了…上月一別…陳某人甚是掛念青瑞聖人……”
“六聖不過虛名,多謝陳大人記掛,我是受四安所托而來,別無他意。”青瑞點點頭。
陳遠之麵色微顫,當即又笑道:“噢!對了!不知青瑞聖人可找到要尋之物了?”
“已找到,陳大人可不用拐彎,你們要去的‘裏華亭’,我也正要前去!”青瑞,麵無表情地回答,頓了頓又道,“既是四安提出的要求,青瑞自當試試,不過還不是時候……”
“噢?!嗬嗬~…還不是時候?那敢問什麼時候…才是時候?”陳遠之沉著聲問道。
“兩月之後,小寒日之前正是甲子月,魔教要在此血祭,”青瑞回答,語氣不冷不慍,卻讓陳遠之聽得怒眉一起,“我就是在此等他們血祭。”
“兩個月?”陳遠之怒容上臉,“兩個月,小女早就化成灰了!不成!”
“敢問陳大人,令千金之命與天下百姓的性命,孰輕孰重?”青疏毫無懼色,開口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小女的命怎麼與天下百姓扯上關聯了?”陳遠之不解地問道。
“我遊走倉國數月,已經弄清魔教想要在此地複生他們教主,教主十分妖邪,若是給他們複生了,天下可就要遭殃。”說的是情況急緊,青瑞卻語氣淡然。
“複生?人死豈能複生!?休得用這話來唬我!魔教教主陌代秋麼!我陳某人曾經領兵討伐過!哪裏有你說的妖邪?”陳遠之完全不相信青瑞所言,再道,
“我看你行走江湖年紀尚淺,看在四安…的麵子上,就不與你計較,”陳遠之斜眼一瞥站在青瑞身旁不遠處的四安,“哼!看來昆侖六聖不過是浪得虛名罷了……”
陳遠之有意奚落,青瑞依舊不動容,隻是用淡淡口氣,再道:“陳大人說的征討,多半就是身在帷輿,指點兵法吧?真見識過陌代秋的人,絕不會說得這麼輕鬆。”
“陳某人帶兵之時,恐怕你還沒出生,難不成你會比我了解魔教?”陳遠之緊握拳頭。
“正是。”青瑞每一句皆是平淡語氣,卻“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陳遠之此時風度已失,隻管較真,道:“你不肯幫忙也罷,吳宏!點兵!”
“你們不能去,”青瑞出手阻攔,“夕陽將落,此時進去霧陣,定然有去無回!”
“少漲他人誌氣,滅了自己威風!”陳遠之推開青瑞。
青瑞仿佛沒有脾氣一般,被這猛推之後,臉上依舊沒有怒意,而是捉住陳遠之手臂,再道:
“陳大人留步,霧陣非比尋常,造設霧陣之人,正是與我同列六聖的前輩‘千宇旅夜’,你們冒然進去多半會性命不保。”
“哼!”陳遠之甩開青瑞之手,“那就是再多一個冒牌的六聖虛名罷了!”
陳遠之怒目前行,四安緊隨其後,臨行朝一臉漠然的青瑞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四安,”青瑞忽地喚了一聲,目光有了變化,透出一絲關切之意,“何時回去?”
“能去何處……”四安應了一聲,跟上陳遠之。
此時,陳遠之才跨出府衙,正撞見衙門外邊有人前來稟報。
“陳大人!吳大人!有人前來叫城!說是要陳大人…把東西交出來,若不然,他們就要殺了……”沒等那人說完,陳遠之怒喝道:“吳宏!速速點兵出去!陳某人不會虧待你!哼!這些武林中人,蠅營狗苟,盜世欺名,如今也是越來越放肆了!”
陳遠之說這話時,分明也是瞥了眼靠在府衙門旁的青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