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裏外,夜不入鎮’我倒是聽過……原來是這意思,”徐朗恍然大悟道,“晚上不能去,那白天過去抄了它不就成了,看那妖女還作什麼亂!等我們到了華亭,我這就帶人去擒住那妖女,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
“不可……”單修遠麵色凝重,說起一件往事來,“有件事不甚光彩,翊羽將軍與你們大概都沒有聽南帥提起過,便是朝廷對武林眾人圍剿招安時,我與南帥一同……咳!咳!~”單修遠自覺失言,幹咳了幾聲,再道,
“南帥帶領我們前往的地方,就是華亭,當時少陽幫協同‘裏華亭’抵抗,我們就遇上那霧陣,差點就交代在裏麵了……”
單修遠這一言,令徐朗頓時目瞪口呆。
統領六洲十八郡的南大帥,就連鬼神都莫不敢近,卻在“裏華亭”受困。
“那是幾年前,朝廷對盤踞在華亭的少陽幫招安的事了……”單修遠再歎一口氣,
“當時南帥與我等眾兵士,皆不信附近‘裏華亭’的傳聞,於是南帥才親自前往,彼時更兼有二千精兵隨行,去了那‘裏華亭’,最後卻隻有我與…南帥與我二人僥幸出逃,自那以後南帥便不再涉足華亭,沒想到沒多久少陽幫竟乖乖地投靠了西王,華亭最後也交由了西王管轄,到手的城池就此也就丟了……”
“難怪華亭距離湖州不遠,卻歸西王管轄……”徐朗恍然明白一般點頭,立刻又有一問,“單主簿,那你們白天這麼多人進去了,看到什麼了?也不能白白犧牲了這麼多的弟兄啊!單主簿深謀遠慮,當時何不再去一次,將他們拿下?”
“白天入駐時,‘裏華亭’空無一人,可天一黑,裏麵霧氣一起,眾人便如同丟了魂一般,隻進不出,”單修遠目光一凜,再道,“徐校尉說的南大帥又豈會想不到,南大帥與我回來之後,並未直接離開,而是由我領了三千人再次前去,”
單修遠搖搖頭,歎道,“一入霧陣,便沒了回應……”
“這霧陣竟然如此詭異……難怪朝廷對這裏不管不問的……”徐朗嘀咕道。
“當初借著討伐魔教,奪占領地的幾個親王唯獨對華亭不管不問,華亭這誰都顧不上的地段,如同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最後才歸化為西王管轄,”單修遠搖起羽扇,目似利劍,再道,
“如今朝廷頹敗,任由刀詈司等諸多作亂,徐校尉,你以為這幾個親王都看不見麼?”
“單主簿是何意?我徐朗一介武夫聽不明白……”徐朗問道。
“朝廷尚能喘息,緣因西王與飛簾,若不然早已落入群狼之口。”單修遠見徐朗仍舊是一臉不解模樣,隨即羽扇一揮返回船內樓閣,不再與徐朗多話。
拂簾入內,焚上一爐香。
單修遠眯著眼,坐靠在軟榻之上,輕搖羽扇,口中念念有詞,道:
“‘順者不昌,逆者不亡’,朝廷…氣數將盡……唯有逆流而上……嘶?!”言及此處,他眼中忽地透出閃光,手中羽扇停住,歎出一句,
“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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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嘉念換完了衣服,揚手就是一下,將任敏木籠旁的一名兵士打暈。
“婆婆!婆婆!我們快逃!”嘉念來到任敏木籠旁,發現這新換的木籠竟沒關閉,隨手一拉便開,形同虛設,他不禁喜道,“婆婆!他們忘了上鎖了!嘿嘿!快!我們快走吧!”
“婆婆?!”
豈料任敏一把推開嘉念,轉過臉去,夕陽餘暉映在任敏褶皺的臉上,顯得落寞無比。
“嘉念,你在藥園內所喊之人,是嬿兒麼?”任敏此時這問話,令嘉念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