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說得是,除惡揚善正是陳大人一貫來要做的!”單修遠答道。
“哼!”鬼臉人說著,從手中綠玉笛處,斷了那些蛛絲的聯係,“這可是隻煮熟的鴨子,便宜你們了,想要見到督撫千金倒也不難,可讓你們陳大人來華亭一趟,”鬼臉人說著從旁拾起一口刀,架在董豐脖子上,再道,“不過,千萬記住要讓他一個人前來,人多了的話,你們可能就見不到督撫……千金!”
“千金”二字說完之時,董豐已被鬼臉人揮刀斬殺,從斷頭處噴出一股血柱,董豐圓滾滾的頭顱顛蕩了幾下,落在了單修遠身前,嘴巴甚至還有張合。
鬼臉人隨手丟了刀,當先離開任府。
“單主簿!為何要對刀詈司網開一麵?不趁機拿下他們麼?”徐朗問道,“這麼大好時機,就這麼放過了!”
“徐校尉糊塗,此人武功詭異,若不是因為受傷必定不會輕易鬆口,我們這邊沒有翊羽將軍坐鎮,勝麵極小,”單修遠目送鬼臉人與季宣離去,直至背影消失,再歎道,“這批火炮並未完工,倉促拿出來,還不能發射火彈,裏麵根本就沒有火彈,我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更何況火炮弓弩雖有威力,未必能打得中那人……好在這人一心想嫁禍罪責給我們,反倒是我們逃過一劫……”
“你說的…也是,”徐校尉捏了捏拳頭,又道,“看那人用蠱,就知道不好對付……”
“徐校尉!”單修遠搖搖羽扇,再吩咐道,“即刻將這裏的所有沾上屍毒之人斬殺,再將附近圍住,捉拿任敏!”
“單主簿!徐大哥!”單修遠所言不禁叫離楚秦摸不著頭腦,他連忙問道,“這擺明了是刀詈司在陷害任家!我們……怎能成了刀詈司的幫凶!?”
“喔!離少莊主,這不過是權宜之計,”單修遠看了眼離楚秦,眼珠一轉,再道,“小姐尚在他們手中,我們也不敢胡亂作為,我看事不宜遲,不如……就由離少莊主替我們前去打探一番?如何?”
“這……可是這裏……單主簿,你們可不能冤枉了別人!安明城作惡的是刀詈司!我可為他們擔保!”離楚秦猶豫著說道。
“有勞離少莊主費心了,單某必定查清,絕不冤枉了好人,你此去,切記不可打草驚蛇!若是免不了要交手,也要見機行事,留住性命要緊,噢!”單修遠搖了搖手中羽扇,再吩咐道,“徐校尉,你這就分撥一些人馬,隨同少莊主!”
“不必……我習慣一人行動,既然督撫大人無恙,我也就放心了,”離楚秦咬了咬嘴唇,雙手抱拳,說道,“單主簿,徐大哥,我先行一步,等有了消息,我再用信鷹與你們聯絡!”
單修遠恭敬鞠了一躬,微微一笑道:“那我們就靜候離少莊主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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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臉人腳步極快,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趕到了漢沱江行船碼頭旁,目視著空空如也的碼頭,頓時回身一把攥住季宣,責問道:“船呢?”
“離先生……”季宣指著漢沱江離他們數百丈遠的一隻遊舫,道,“船已經……不知被什麼人搶了……”
季宣所指方向,遊舫之內,陳遠之盯著遠處山腰上從任府之內,連綿不斷冒出的青煙,幽幽地說道:“四安?我們怎麼越來越遠了,青煙已起了,快!掉頭回去!去接應修遠他們!四安何在?!”
隨著陳遠之提高了嗓音,一名侍衛走上前來,拱手作揖道:“還望大人恕罪,屬下不敢隱瞞!先前單主簿與大人所說‘青煙起,事必成’,其實並非如此,單主簿的意思是但凡見到青煙一起,就立刻將大人送回湖州,不必再管他們。”
“什麼?你的意思是……修遠他們遇上麻煩了?”陳遠之眉頭一皺,問道。
“多半是,”四安半跪點頭,又道,“不過,大人不必太過擔心,單主簿足智多謀,一定能化險為夷!噢!大人!南大帥那邊信鷹已傳來消息!”
“快快取過來!”陳遠之急忙吩咐道。
從四安手中取過消息一瞧,陳遠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了一陣,立刻說道:“調轉方向!先去華亭!”
“大人?!”四安著急道,“單主簿叮囑過,不能去華亭!”
“哼!”陳遠之將那信件扔到四安臉上,“四安!你是聽我的,還是……要聽你的單主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