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朽睜開眼睛,看到一根根木頭拚湊成的牆壁,莫名的安下心來。他轉過頭,一如預料的看見了夏香櫞。大小姐正把不知從哪裏弄來的布條一圈圈的纏在他的左臂上。殷紅的血色滲透出來,難以忍受的疼痛隨之席卷腦海。白朽殺豬一樣的叫喚起來,到嚇了夏香櫞一跳。
“師哥你醒啦!你沒事吧,還......還活著嗎?”夏香櫞也不知是不是在笑,激動的語無倫次。“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要死了......我......”
“別壓我的胳膊......哎呦呦。”
“啊,對不起,精靈姐姐已經幫你敷過草藥了,她說很快就會好起來。”
“嗯。”白朽嘶嘶的吸著涼氣,“是她把我們弄回來的?”
夏香櫞點了點頭:“是啊。師哥對不起,我不該潛到水底去的,不但自己遇到了危險,還差點害死你。”
白朽笑了笑,大小姐一本正經的道歉,還讓他有些不知應對:“知道就好。”
這時候那扇破舊的木門被輕輕推開了,精靈凝露大概是聽到聲音走進來,看到白朽已經醒了,也並沒有更多的表情,隻是點頭:
“你的傷勢並無大礙,我很感謝你對於山林的保護,你是個信守承諾的人。”那語氣不近人情,倒像是人間官員的社交辭令。凝露包裹在一種凝重的氣氛裏,她那樣單純,藏不住心事。
白朽當然記得凝露所說的要他幫忙遏製山林中生靈狂躁的事,好給她機會去調查其中的原因,為此還帶他們去靈脈清潭修煉,沒想到那潭中就有狂化的一條大魚。“應該做的,如果姐姐你恰好還查出了什麼,我也就不算白白受傷。”
“我沒能知道什麼有用的東西,”凝露說著甩手把什麼東西丟在了地上,白朽這才看見她一隻把那東西拖在身後。是那條清潭怪魚的屍體,上麵沾滿了泥土:“生靈的異變沒有任何征兆和規律,唯一能夠知曉的,就是它們變的暴躁的原因。”
這所謂的原因早就不言而喻了,白朽眯起眼睛:“妖氣?”
“是,妖氣,莫名的妖氣會剝奪他們的理智,讓他們變的像妖怪一樣弑殺渴血,也會強化生靈的力量,但我找不到來源。”凝露神色凝重。
“師哥,這不就是......”夏香櫞小聲說,白朽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
白朽隨即看向凝露:“精靈姐姐,這樣的事有多久了?”
凝露想了想:“沒有多久,隻不過發生了不到十次,但每個生靈的狂躁都會讓我感到不安,這不正常,你們知道什麼對不對,有什麼不能說的原因嗎?”
“嗯......其實我們這裏有些線索。”白朽自然是想到了德陽陸家那些人的樣子,狂躁的妖氣,毫無理智,很難說這不是出自同一個幕後黑手的手筆。“你最近有沒有見過什麼陌生人來到這座山裏?”
“陌生人,除了你們就沒有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人也可以,比如妖怪,比如一條蛇。”白朽說。
凝露搖頭:“山裏間每日蟲蛇遊走,是常有的事,我雖然都能知道,可並未留心,你的線索在這樣的事裏嗎?”
白朽也不能確定,雖然可能性很高,卻也不能斷言。這件事上他知道的還是太少了。正在思量該如何對凝露說起懸風閣的妖變的時候,他看到了床邊放著兩個木杯子,杯子裏乘著翠綠色的東西,那顏色怎麼都看著有點眼熟。
他皺了皺眉,不由的拿起一杯抿了一口,於是苦澀非常的涼茶味立刻彌散開來,而白朽的表情頓時變得萬分驚奇:“這茶叫什麼名字?”
“名字?”凝露一愣:“沒有名字,這是我自己泡的,我沒有取過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