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咒罵幾句說著:“你怎麼不跟我商量商量,接了什麼活?”
“罩一個人。”佟迦樓說著。
“誰?”青年的後背慢慢離開座椅,直勾勾的盯著這個似乎沒長腦袋的佟迦樓。
“趙匡亂。”佟迦樓一字一字的說著。
青年臉色瞬變。
另一邊,同樣是被念到名字的高杉。
“我是不是站到這個時代的中央了?”高杉邪笑著,與那些被點中名字的人們成了很鮮明的對比,估摸著被點中名字還能笑出來的,隻有這個瘋子,又或者這才是這個瘋子被點中的原因。
“我可不想陪你這個瘋子一起去死。”纓子瞥了眼高杉,知道這其中多多少少有點水分,這個高杉也屬於完全可以幹出這種瘋狂事的妖孽。
“誰說一定要死?那個麅子,那個趙匡亂,不都熬過來了,我可不一定比他們差,忘了郭清明對我說的話了嗎?他老人家的眼光應該差不到哪裏去吧?”高杉笑道,但這笑容,怎麼看也不像是某些正常人該有的笑容。
“就因為那一句話你就敢拿命這樣玩?要是郭清明看走眼了一次,你這條小命可就徹底的丟了。”纓子說著,想著這個世界上到底有沒有能夠救治無可救藥的藥。
“一句話就夠了,好不容易來到這京城,要是不把我高杉的名字給留下,我可會遺憾一輩子的,即便是征服了整個杭州又如此,有遺憾的一輩子我可熬不過來。”高杉笑著,看著台上周馬龍一股腦的說著什麼,起身離開,他們這些被撒出去的兔子可以走了,地圖是整個北京,一千條細犬攆十八條兔子,到底是誰勝誰負呢?高杉的心莫名跳的格外的猛烈。
離開會場,這是第一晚,也是最不平靜的一晚。
第二輪,拉開序幕。
離開會場,正好八點,趙匡亂三人一直沉默著,一直走到第一個巷口,趙匡亂才停住腳道:“你們走吧,剩下事,我自己來就可以。”
“你自己去死?”李柏靠著牆,淡淡的點燃一根煙,他可不想讓趙匡亂再次來一次失蹤。
趙匡亂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在路燈下點燃一根紅塔山,瞧著沒有盡頭的前路,好在不算迷茫。
“趙匡亂,沒有什麼東西是熬不過去的,我知道你有故事,我知道你最重要的人都被埋進了土,但事情不是你跟著埋進去就能解決的,你知道嗎?”李柏發自肺腑的說著,這句話或許是出於趙家的角度,又或者出自他自己的角度。
趙匡亂仍然微微搖著頭,像是一個把南牆撞破,又或者把自己撞死都無法改變的倔驢。
“你為什麼就是顧不得這個趙?”趙龍象終於忍不住說著,其實他早就對趙匡亂這種任意妄為讓人不停遷就的舉動看不慣。
李柏有些驚愕,看著發出此言的趙龍象。
趙匡亂也看著臉微微發紅的趙龍象,這是一句讓人莫名語塞的話。
“顧不得?”趙匡亂說著,感覺有些抽象。
“好歹你也姓趙吧。”趙龍象再次強調著,一個家族長大的孩子,或許跟一個大山中長大的孩子,有著不是的隔了多少距離的代溝。
“終於讓一個孩子說出這話了嗎?”趙匡亂笑了,想著這個趙字到底是多麼的深入人心。
“龍象,老老實實待著。”李柏終於忍不住說著,在他眼中,趙龍象所說的這些,隻會讓這個事兒更複雜,趙匡亂這個趙與趙龍象這個趙,絕對不會是一個趙。
趙龍象像是一個受了莫大委屈的孩子,但還是不敢抵觸一臉認真的李柏,老老實實的往後退了退。
“你知道嗎,我寧願把趙匡亂這個趙給摘下去,但我不能,不是怕這個趙家,不是怕趙百川,是怕我姐不願意,我姐常說,人自大生下來就帶著的東西,丟不掉,也不要丟,丟了那就不是自己了。”趙匡亂仰望著頭,想著什麼時候才能抬頭仰望,能看到那星河,或許隻要死的時候。
李柏無比沉重的歎了口氣,想著這個年輕人到底在這夾縫之中到底有著什麼樣的作用?一個家族的犧牲品?很尷尬。
“我與你不同,趙龍象,說句不好聽的,是你還沒有丟失過可以讓你付出命的人,而且不是一個,我活不了幾天了,即便是我想活,這身體也不可能再讓我活下去。”趙匡亂說著,終於低下了仰望著的頭,他碰不到那些早已消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