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很識趣的沒有跟上去,在天台門口老老實實的望著風,雖然也沒有什麼意義,但多多少少做出點該做出的樣子。
皇甫青冥背對著卓連虎,但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皇甫青冥突然說著:“想不到你還能賞我們皇甫家這個臉。”
“沒有什麼賞不賞的,就算是你皇甫青冥不姓皇甫,這天台,我該上來的還得上來,我敬你是條漢子。”卓連虎停下腳,淡淡的說著。
皇甫青冥似乎是笑,轉過頭看著卓連虎道:“這就是你卓連虎留我皇甫青冥一條命的原因?”
卓連虎點了點頭:“或許吧。”有些結,這輩子都解不開。
“卓連虎,你知道我是多麼器重你嗎?當年抄我們皇甫家的三十二號人,已經死了三十一個,就剩下你了,在墓碑上,我可是給你留足了地兒。”皇甫青冥用手慢慢碰著身後無比沉重的東西,這是皇甫家的祖墳的墓碑,背麵又是三十一條人命,還差兩條人命,就徹底的完整了。
“那你有沒有給你留足地兒?”卓連虎輕笑著,似乎對當年所做的絕對屬於傷天害理的事兒一點都不後悔。
“當然留了,不過在你名字的後麵。”皇甫青冥一字一字的說著,似乎因為提起這個故事,讓皇甫青冥的眼眶有些微微的發紅。
“至於誰前,誰後,就看你皇甫青冥的本事,既然當年我留下了你,就不怕你找上門來,皇甫家礙著太多人,被抄也是情理中的事兒,這個時代中,你去哪裏找公道?再怎麼老實本分的人被人擋了財路,你看他能不能變成一條瘋狗?”卓連虎說著。
皇甫青冥笑了,這次是肆無忌憚的笑容,像是聽到了一個多麼好聽的笑話一個,笑彎了腰,笑岔了氣,至於有沒有笑出眼淚,誰也不知道,因為這天實在讓人看不清這個笑著的家夥的臉。
“你說如果此刻有人拿刀架在了你女人的脖子上,你說現在你會不會變成一條瘋狗?”皇甫青冥一臉玩味的說著,這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就如同刀已經架在了卓連虎的脖子一般。
“那樣我所變的,可不僅僅是瘋狗了。”卓連虎盯著皇甫青冥手微微攥緊,手心中全是汗水。
“狗咬人一口,人總不能咬狗一口吧?不值得,先不說能不能咬出一嘴毛來,要是得了個狂犬病什麼的,這還不是天掉下來的石頭?你說是不是卓連虎?”皇甫青冥滿臉諷刺的說著,有時候語言,真能像是刀子一般紮心。
卓連虎的表情很難看,皇甫青冥的話中,誰是人,誰是狗,他心裏比誰都明白。
“皇甫青冥,如果今天你就打算在這裏了斷,我卓連虎一句二話都不說,而且也隻有我一個人來麵對你。”卓連虎終於開口說著。
“還早,還早,現在拿你的命,一點意思都沒有,我要在你求著我不要拿你命的時候拿你的命。”皇甫青冥臉上掛著滿是邪氣的笑容,也不管卓連虎這個不是兔子的兔子的表情到底是何等的難看。
此刻八戒心中隻能想到彪悍這個詞,本來他還以為皇甫青冥是下了跟卓連虎豁出去一條命的決心,但通過這次很短暫很短暫的交鋒可以看出來。
雖然卓連虎表麵上不顧慮皇甫青冥,但卓連虎眼神的中的忌諱,甚至這個最不懂得察言觀色的八戒都能看出來。
“八戒走了。”皇甫青冥緊了緊身後那沉甸甸的東西,衝還在一臉神往的八戒說著。
八戒回過神,或許這是他這輩子所做的最牛逼哄哄的一件事,那就是以一種很浮誇的模樣瞥了眼卓連虎,雖然狐假虎威的味道頗濃,但怎麼說這頭老虎能讓他這個狐狸跟在身後。
“青冥老大,剛剛你真的虎到家了,氣勢竟然把這個卓連虎徹底壓下去。”當然,八戒這股神采奕奕的模樣僅僅保留了大約三秒,在離開天台後,立馬像是一個哈巴狗一般滔滔不絕的說著。
雖然被無視之,但八戒還是一副自豪模樣,似乎跟了一次這個名義上的主子,一個敢跟卓連虎正麵叫板還不落下風的主子,這已經足夠讓八戒吹噓上一輩子了。
卓連虎一人在天台上站著,良久,他所忌諱的,不是皇甫青冥會對茉莉下手,在樓下所暗中保護著茉莉的高手,他所安排的不下五人,真正讓卓連虎無比悵然的,是皇甫青冥那句無比紮心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