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亂。”麅子一字一字的說著,眼神中多了一些東西,或許在場的人中,與趙匡亂那不算是交情的交情最深的,莫過於麅子了,又或者說是麅子一路見證了趙匡亂的崛起,但麅子想不到也就在這短短的一段日子,趙匡亂再次的浴火重生,下一步會不會就是奪魁?麅子想著,發現自己在拚命追逐趙匡亂的過程中,已經看不到趙匡亂的背影了。
“你們還記不記得他?”一個一身火紅的女人問道,墨鏡下的眼似乎緊緊盯著趙匡亂的一舉一動,雖然被墨鏡遮住大半張臉,但僅僅露出的下巴就足以推斷出這女人的容貌,屬於半個傾國傾城那種。
“愚山那次?來送淳樸骨灰的家夥。”千軍說著,但這個趙匡亂給他所留下的印象,還真不如那恭三兒所留下的深刻,但這樣看過去,趙匡亂似乎沒有帶那個讓人過目不忘的家夥,這其中有什麼故事千軍不知道,但知道這就是這個時代的德行。
“記性不錯,想不到這短短兩年不見,竟然蹦上枝頭變鳳凰了。”牧秋靈說著。
“不過是走了點狗屎運,要麼就是幹了些作孽的勾當罷了。”萬馬似乎對這個很嗅之以鼻,或許是見了太多鳳凰男不擇手段爬上一個高度的故事,這種故事看似鮮豔無比,但其中可夾雜著很多很多不堪入目的東西。
“也不能這樣說吧,多多少少有點故事,怎麼說也比那些出生就把你踩到腳底下的人強吧?”牧秋靈輕笑著,似乎是聽到了萬馬心中的怨氣一般,這是一種很純粹很純粹的怨氣。
“我命不好,被踩的心甘情願。”萬馬很沒有說服力的說著,估摸著這整個世界也沒有人心甘情願被別人踩上一輩子,即便是一個傻子。
牧秋靈微微仰了仰嘴角,似乎是笑了。
“看來今年你是有勁敵了。”朱莎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卓連虎幾人身旁,身後還帶著王大臣與一個謝頂了的中年男人。
“敵人?敵人隻有一個,那就是商會。”卓連虎光聽聲音就知道來人是誰,看著台上那烏七八說著。
朱莎笑笑,嘴唇觸目驚心的紅,瞥了眼像是沒事人一般的李緣道:“小緣子,在百花場子聚一聚你都不到,是不是不把我這個姐放到眼裏?”
李緣一臉的苦笑,顯然這女人就是自己這輩子的冤家又或者克星,當年朱莎在李緣心中留下的陰影,可不是一般的恐怖,隻能裝作沒聽見一般,滿頭冷汗的看著台上那烏七八。
“莎姐,什麼時候能吃上你跟大臣的喜糖,我還等著認幹兒子呢。”馬走田很仗義的解圍,一隻手拍了拍李緣的肩膀,此刻李緣巴不得給馬走田跪下叫一聲爹。
朱莎的臉紅了,連忙瞥向那個看似傻了吧唧的王大臣,卻發現這廝正瞅著台上,啥都沒聽見,心中有些小慶幸,同樣有點莫名的小失落,直接瞪了眼口無遮攔的馬走田,也直接忽略了折磨無比脆弱的李緣。
馬走田笑笑,所謂再強大的女人,在某些東西麵前,也會軟弱的像是個孩子,王大臣完全可以說是看似無懈可擊的朱莎的弱點,至於王大臣與朱莎的故事,馬走田還真不清楚,隻能感歎著老天爺造化弄人,既然能造出這麼鬼使神差的一對。
樓下,屍首叢中,剛剛在樓上無比慈祥的老人麵目表情的站著,掃了眼這一片狼藉的房間道:“有沒有漏網之魚?”
領頭的一個身穿機車服的男人道:“剛剛有,現在沒了。”
老人滿意的點了點頭。
“今年有沒有什麼猛人?”身穿機車服的男人點燃一根煙道。
“你明白的,一點不缺,不過一年不如一年倒是真。”老人說著。
“趙家那個小鬼聽說沒有?趙家為了扶這小鬼是下了血本,甚至連百鬼夜行也拉到一條船了,看來是奔著奪魁來的。”機車男人說著。
“奪魁?趙家以為自己還能養出一個趙驚雷出來?同樣的陰德,他還能攤上第二次?這個趙匡亂我聽說過,還沒到達能夠奪魁地步,這一次轉盤的魁,十有八九還在我們手裏。”羊長老笑了笑,有些有恃無恐,又或者見的東西多了,看破的東西更多,能預知的東西也多。
機車男點了點頭,吩咐打掃戰場的人手腳麻利點,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抬頭看了看天花板,樓頂正是會場,此刻他感覺樓上何止是一個會場,而是一個巨大的倉鼠籠子,一群毫無腦子,又或者視野看不到籠外的倉鼠隻有在那裏麵不斷奔跑累死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