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紅梅(1 / 2)

羊入虎口。

李柏笑著,衝嶽百花點了點頭,最終起身離開,有些執念到了最後,該放不下的,也絕對放不下,即便是對一個不算是偏執的人。

人生本來就是如此,該添添補補的添添補補,但到了實在做不了任何的地步的時候,那麼該放下的就得放下,任由自己的標致繼續作祟。

永遠不要以為壞人就必定是壞人,好人就必定是好人,隻不過是這些人在最後的時候毫無選擇罷了。

沒有選擇,隻是四個最紮心的字,比生不如死,比死無葬身之地還要傷人。

卓連虎坐上輝騰,副駕駛座上坐著一個半眯著眼,似睡非睡的家夥,正是個出了名的好脾氣的李緣。

不過此刻李緣的表情有些陰沉,渾身透著一股黑暗的味道,讓人不敢接近,或許脾氣再好的人,也有不能縱容的東西。

“那家夥說了些什麼?”李緣聲音冰涼的說著。

“還不是那些若有若無的,想跟我綁到一起罷了。”卓連虎表情冷峻的說著,似乎談及起李柏,兩人的臉色都是那般的冰冷,一直到馬走田上了車後兩人的表情才稍稍好些。

“李緣,在百花的地盤聚一聚你都沒去,就不怕那女人對你心裏有意見?”馬走田看著這個班子中知道卻沒有到的家夥。

李緣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又拱了拱手道:“有意見就保留,又不是我欠她的。”

“這話要是敢當著百花的麵說出來,以後我叫你哥。”馬走田笑看著說的有氣無力的李緣,甚至都不需要戳穿的力氣就能讓李緣這廝無地自容了。

李緣尷尬的笑笑,轉移話題道:“老卓,你真打算信李柏的話?忘了當年他坑我們坑多麼的慘?”

卓連虎沉著臉道:“我心裏有數。”

“李緣,這事你還放不下?老卓都去了,你還不露頭,這事上,我是真瞧不起你。”馬走田扶了扶眼鏡,望著北京的夜色說著,有些東西,要是不放下,不光光是拖曳著自己,自己身邊的人也過不舒坦。

“老馬,這事我放哪?”李緣仰著頭,雖然自始至終一直在這副駕駛上坐著,卻是一副疲憊模樣。

“該放哪放哪,都是利用,挑明的就挑明,說白了,放著能用的資源不用,那是傻子。”馬走田毫無感情的說著,或許就是憑著這一點,這個北京混的最風光的鳳凰男才會崛起的如此的迅速。

“馬老夫子,我是到不了你那境界,有些東西,我還真膈應。”李緣搖了搖頭,閉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卓連虎不緊不慢的開著車,也是一臉的沉重,這些突如其來的事兒打破了這些年的平靜,另一種意義上,北京這潭深湖的平靜,也被打破了,在這混亂之中,誰輸誰贏。

不要著急,慢慢就要有分曉了,卓連虎這樣想著。

大的圈子慢慢燥了起來,小的圈子也慢慢不平靜了起來,似乎是極力迎合這北京這亂成一團的氣氛。

抽著四塊五一盒的紅梅,李安石站在一處高樓之上,說起這座樓,李安石還能講出一個故事來,也就是在這個樓上,李安石真正意義上跟趙匡亂有了第一次接觸,轉眼間兩年過去,這施工的高樓也完成了工程,現在這裏成了一家效益還算不錯的酒店,在巧合中的巧合中,李安石還在這裏多多少少有了點股份。

或許這不是北京最高的建築,也不是欣賞北京夜景的最佳看點,但站在這兒,每次李安石都能感觸良多。

兩年前,一個大山中的狼崽子第一次在這裏有了真正意義上的野心。

如今,那頭狼崽子已經不是狼崽子,又或者仍然還是一頭狼,但已經成為李安石這個北京的黑狗瞎子都忌諱的狼,物是人非,跟某些東西比起來,李安石感覺自己這兩年像是活在了狗身上一般,毫無知覺,不痛不癢,似乎北京這攤溫水,就是為了煮熟他們這些癩蛤蟆所準備的。

但最可笑的是,即便是李安石這樣想著,自己這個不是癩蛤蟆的癩蛤蟆還是那般不知疲憊的往下跳著。

李安石身後,站著兩個年輕人,這是李安石那個不算狹小的圈子之中唯一兩個不算是無可救藥的,李安石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可悲還是抽象。

周秉成嘴裏同樣叼著一根煙,但沒有點燃,秦朗朗則仍然是一副懶惰模樣,似乎一點也不對李安石所說的故事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