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青鬼很想知道這突如其來的空虛感到底是什麼,在他得到了十幾年來企圖得到的東西的時候,卻發現這個東西徹底變了味,這是一種怎樣的感覺?
郭青鬼感覺自己被這個時代狠狠的耍了一頓,就像是一個可以肆意玩弄的玩具一般,這個時代想讓他哭,他必須得哭,想讓他笑,他必須得笑,想讓什麼都沒有,他就得什麼都沒有,好像自己不是為自己而活,而是為這個時代而活一般,這到底是一種怎樣的不可抗拒的力量。
“先生。”好聽的服務員聲叫醒了還在神遊的郭青鬼,等郭青鬼回過神的時候,一片狼藉的桌子已經消失不見。
郭青鬼笑笑,衝這個不算幹淨也不算髒的服務員擺了擺手,自己晃晃悠悠的離開酒桌,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風很大的陽台,這天上繁星點點的模樣讓郭青鬼一時愣了,有種跳向自己身前這車流的衝動,但好在他沒有,否則他會被笑掉大牙,變成一個比郭戰平還有有喜感的人物。
就在這時,手機響了,鈴聲似乎打斷了郭青鬼的所有幻想與各種不切合實際的事。
郭青鬼接通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特別猥瑣的聲音:“我說,你是不是郭青鬼。”
“我是。”郭青鬼摸了摸鼻子,莫名覺得有些想發笑。
“算小爺我欠你哥人情,幫我一個忙,我是恭三兒,你可能不認識我,但你一定認識趙匡亂。”恭三兒嚷嚷著,語氣不是一般的急促。
“你繼續說。”郭青鬼收起懶惰的笑容道。
恭三兒前前後後的說了一遍,嘴皮子不是一般的利索。
“我去一趟便是,不過小爺你這人情我不要,一碼歸一碼,我隻不過是為了個孩子罷了。”郭青鬼的神情有些自嘲,為了利益他可以不擇手段,但不代表他沒有任何感情,畢竟郭青荷是他的親妹妹。
恭三兒答應了一聲,沒有繼續耽誤郭青鬼的時間,直接掛掉了電話。
郭青鬼放下已經沒有聲的手機,深深吸了一口氣,但這高層的味道似乎不是那麼的好聞,但聞著聞著,總會習慣吧?郭青鬼這樣想著,再次撥通了葉飛燕的號碼。
“死了沒?”郭青鬼說著。
“還沒。”
“沒死就陪我去趟戒子山。”郭青鬼簡單利落的說完,直接掛掉電話,沒有把目光移在這故弄風騷的服務員身上一刻,就這樣離開,格外的打擊人。
估摸著敢看著勞斯萊斯走土路的,全南京也唯有郭青鬼這個猛人,但現在郭青鬼手下能用著的車,也就這麼一輛,雖然牌麵是有了,但在郭青鬼眼中,這個小百姓隻能遠觀的東西,還真就是個擺設,彪悍的殺向了土路。
一直到半路,車燈才照到一個單薄的身影,是個哭紅了眼但一直奔跑著的孩子,孩子看著刺眼的車燈停止了哭泣,雙眼恐懼的看著。
一個跟郭青衣很像很像的男人下了車,如果不看眼睛,根本無法分辨,男人就這樣站著,看著車燈下的孩子,臉上劃過一絲什麼,一步一步走了上去,蹲下摸了摸郭青荷哭花了的臉道:“跟我走。”
青荷一瞬間哭了出來,像是一個強忍著很久很久的孩子一般嚎啕大哭,似乎還在說著什麼,但郭青鬼也僅僅聽清了亂子哥這三個字。
郭青鬼也不管青紅皂白的抱起這個哭腔了的孩子,臉上似乎掛著一絲心疼,把青荷直接扔到後座,關上車門上了副駕駛,衝開車的葉飛燕道:“繼續往前走,但願那個家夥還活著。”
葉飛燕點了點頭,直接掛上檔把油門踩到了底,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現在的座駕的價格到底是幾個零。
但這樣開下去真能找到什麼答案嗎?別說葉飛燕了,就連郭青鬼都不相信。
東風以一種玩命的速度奔向北京,像是一個楔子,又像是一根引線,隨時可以顛覆一個格局。
“出事了。”一個電話打到了趙家,電話對麵的聲音無比的沙啞,像是嗓子裏塞著什麼東西一般,讓人聽著有些心發毛。
接過電話的是個長相略顯平庸,但一生如同驚鴻氣質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笑了笑,有種特別的魅力,衝電話對麵道:“出什麼事了?能把你激成這副模樣?”
“關於他的事。”電話對麵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