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沒上去教訓教訓他?”看著皇甫青冥離開,那個自來卷的秘書才下來車,衝臉色陰沉的於山河說著,這一記當頭一罩,可是讓於山河徹底丟了麵子,幸虧這裏沒有旁人,否則會發生什麼,高錦用屁股想都知道會發生什麼。
於山河臉色更難看了,照著高錦的腦袋就是一巴掌,憤憤不平的掏出一盒泰山道:“這家夥不是善茬,就跟那個敢把刀子架在我脖子上的李鐵騎一樣,跟這種亡命之徒中的亡命之徒鬥,有幾個腦袋我都玩不起。”
“是是是,您說的對。”高錦連忙點頭哈腰說著。
“他媽的,一群扶不起的玩意,一個個都死了,這青島,還留下了誰?”於山河看著這滿地的慘狀說著,一臉的渾然不覺,像是遺漏了最重要的東西一般。
“這不正合我們意,明天之後,我們該抓誰抓誰,該嚴打嚴打,從此以後青島可是徹底的靜了,至於這些被弄死的,直接扣在我們的頭上,又是大功一件啊。”高錦滿臉通紅的說著,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事一般。
“傻逼。”於山河瞥了眼高錦,一臉鄙夷的說著。
高錦直接蒙了,也不知道說了什麼觸及到了於山河的黴頭,隻有一副苦瓜臉的模樣,老老實實的待著。
“不用你們這麼看我,總有一天,就算是豁出去命,也得把你們這些不知道疼癢的家夥給拉下來。”於山河在車中憤憤不平的說著。
夜就像是一本書的最後一頁,又像是第一頁,如此的神奇,這一頁掀過去後,又是新的開始,太陽照常升起,人卻是物是人非。
“亂子,你說一句話。”恭三兒拍了拍趙匡亂的肩膀,在火化場趙匡亂已經這樣一聲不吭的站了好幾個小時了。
趙匡亂沒有任何反應,像是一個靜止的蠟像一般,雙眼看著一個方向,臉眼珠子都沒有動彈一下。
陪同趙匡亂一起坐著的,還有佛哥大嶽龜三以及招叔,雙眼通紅的麻子女正擦著眼淚,她已經把昨晚的經過前前後後說了一遍,看來昨晚所發生了,足夠給夏春卷留下一輩子的心理陰影,如果當時她晚發動車子一秒,可能也會出現在火化場的太平間了,這是一件想想就會讓人心裏發毛的事。
一夜之間,似乎什麼都變了,有點讓人不相信這僅僅夠睡一覺的時候,到底是不是很漫長很漫長。
“這就是這個時代嗎?”龜三發現自己的語言從未如此蒼白過,又或者他這個人也跟著這些東西而變的無比的蒼白。
“這就是,無時無刻的再給人製造著一些驚喜啊!”佛哥罕有的感歎的說著,這個不知道留情麵為何物的時代,讓人沒有一點繼續生存下去的勇氣,到底是什麼人造就了這個時代,還是這個時代究竟造就了什麼人。
趙匡亂仍然沉默著,腦中是花蛇被火化時的最後一張臉,無比的蒼白,似乎死人妝也掩蓋不住那曾經的傷痕。他甚至還沒有親口叫過她的名字,她就這樣走了,在一個趙匡亂絕對想不到的時刻走了,就如同趙雪梅一般,像是一個劇本所安排好的一般,如果是那樣,趙匡亂願意用這個世界最殘忍的方式千刀萬剮了這個導演。
但這真的隻是一場戲嗎?他真的隻是一個戲子嗎?如果真是,對一個入戲太深的戲子,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
高萬福與王準提這個時候慌慌張張的走進了大廳,看著表情沉重的幾人,高萬福與王準提這大難不死的神情也跟著沉了下來。
“你們兩個小子還真是走了狗屎運。”恭三兒強笑的說著,頭上的繃帶滲出了血來。
“一個男人救了我們。”王準提沉聲說著。
“背著一個棺材的家夥?”恭三兒說著。
王準提點了點頭,知道事情好像遠遠沒有他所想象的那麼簡單。
恭三兒一臉的迷惑,來來回回的走著。
“這個男人到底是誰?”高萬福鬥膽問著。
“不知道。”恭三兒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高萬福知道恭三兒不是這個時候唬他,看氣氛實在僵硬到了極點,索性閉上了嘴。
一個背著棺材的男人,攪亂了一切,卻像是東風一般把趙匡亂這條孤舟吹離了陷阱,但代價卻是無比的慘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