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於山河地位還要高的人?”徐鴻蒙一臉驚愕的說著,像是聽到什麼很恐怖的事情。
陸長春點了點頭,沒有繼續透露下去,知道光是這些,就足夠眼前這四個初生的牛犢一夜睡不著覺的了。
徐鴻蒙渾身顫抖的站著,這個從最底層爬到這個高度,有野心有視野有手段的年輕人臉上掛滿著不甘,一場自以為自己是導演的戲,沒想不到最後沒有混上主角不說,連配角都算不上,頂多頂多就是個跑龍套的罷了。
“不怪你,這種棋,水太深,牽扯的東西太多,先不說有多少狠角色,就算是小到不起眼的小人物,一個棄子,怎麼說也得有著他的故事吧?所以說,今晚你就收手吧,過去的人,你見不著,得不到的東西你得不到,付出多少都不行,那怕是你那條不算太重的命,反正你的目的也達到了,今晚過後,一切都平靜了。”陸長春淡淡的說著,顯然這一席話,是說給表情激動的徐鴻蒙說著,眼前他這個得意門生,陸長春是打心眼裏想幫一把,但往往再怎麼幫,也起不了什麼實質性的作用,他攔不住一個長出翅膀的鳥,即便是飛出這裏,這隻鳥就會摔的屍骨無存。
徐鴻蒙聽完沉默良久,突然笑了,邊笑邊道:“你說我到底輸在了什麼?”
這釋然的笑容讓陸長春的眼微眯了眯,或者眼前這個孩子,寧願摔的粉身碎骨也要摔出去。
“你沒有什麼錯,隻不過看錯了人,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也沒有想到會走到這一步,趙匡亂這個棄子,不該棄。”陸長春歎了口氣,搖著頭說著。
“因為一個趙匡亂。”徐鴻蒙一臉自嘲的說著,像是第一天知道這個世界的抽象一般。
“就是因為一個趙匡亂。”陸長春再次重複了一遍這句。
徐鴻蒙仍然自嘲的笑著,不過此刻臉上多了一絲的悲涼,忍著這讓人想不到笑容的笑道:“反正他今晚也一定得死。”
陸長春搖了搖頭,似乎不願意說出太打擊此刻徐鴻蒙的話,因為即便是徐鴻蒙又或者於山河死了,趙匡亂都會沒事,說的再直接點,此刻青島誰都可以死,唯有這個趙匡亂不行。
“你考慮清楚,踏出去這個門,就真的覆水難收了。”陸長春看著徐鴻蒙,一字一字的說著。
徐鴻蒙仍然笑著,沒有任何思索,但願也沒有任何的遺憾,轉身走著。
陸長春表情反而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似乎料到徐鴻蒙會做出如此的舉動一般,陸長春而是看著另外三個徘徊在兩邊的三人。
王道德擦著額頭上的冷汗,終於踏了出去,不過卻不是轉身,而是老老實實的站到了陸長春的身後,不敢抬頭看別人的目光,顯然這四人幫,還沒有到一榮俱損的地步。
馬丙第二個踏了出去,仍然沒有轉身,一步步走到了陸長春身後,而且還算的上大義淩然,似乎沒有做什麼不對的事,他沒有必要為了徐鴻蒙一個過去,而搭上自己的前程,又或者自己的命,一個隻賠不賺的買賣,隻要傻子才願意做,在利益麵前,再堅固的東西,也會變的不堪一擊。
隻剩下了夏世立,這個徐鴻蒙最忠實的跟班,似乎他應該是最先表態的。
夏世立咬著牙,往前踏了出去,似乎是走的無比的艱難,又或者這是夏世立這輩子最難走的幾步,也就在此刻,徐鴻蒙走出了房間,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就如同陸長春看透他,他看透了剩下的三人一般。
徐鴻蒙走了,這次是真正的孤身一人,似乎所留下的人相信,他永遠不會回來了,即便是回來,也不會那個徐鴻蒙了,但這個背影,總讓人覺得無比的悲切,莫名的心頭一涼,仿佛這個時代,已經沒有任何東西是值得信任了一般。
“你們沒做錯什麼,世立,你也不需要內疚,有些東西,終究需要一個人去麵對。”陸長春歎了口氣說著,有點失望,也有點慶幸,也不知道是失望的前者還是後者,但徐鴻蒙到底會是一個教訓還是遺憾,一切得等一切過去了,才會明白。
三人默默點了點頭,或許心中也在祈禱著,自己不會變成另外一個徐鴻蒙,殊不知那些紮心不能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