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良久,給趙匡亂感受最深的,不是佛哥的話,也不是那句人外人天外天,而是這透過窗戶風的寒冷。
黑館會不會成為無比混亂的青島的秩序?
拭目以待。
南京,煙火不知疲憊的轟炸著天空,讓天變的傷痕累累,而放著煙火的人,則一點也不知道疲憊。
一條剛剛經過一場混戰的街,充斥著這個世界上的一切,不過入人眼的,更多的是慘狀,像是這裏剛剛打完了一場多麼慘烈的戰役一般。
郭青鬼披著大衣,一臉冷笑的看著這一切,身後站著三個光頭大漢,不是一般的有氣勢。
“活的給我扔回去,死的埋了,讓那個小鬼見見血。”郭青鬼拋下這麼一句,就抖了抖大衣離開戰場。
三個漢子滿頭冷汗的點了點頭,他們是花重金聘來的,在道上怎麼說也是個不折不扣的老油條,但入行這麼久,他們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彪悍的主子,殺人像是殺一頭畜生一般,即便是讓他們這些摸著刀子長大的人,都看著心發涼。
“青鬼,是不是有點過了?”在路口等著的葉飛燕皺著眉頭看著這條街上的慘狀。
郭青鬼搖了搖頭道:“還不夠,我要讓那些老家夥們看看,到底是這個郭戰平的手法雷霆,還是我這個棄子的手法更高一籌。”
“你就不怕驚動了那些家夥?”葉飛燕說著,似乎感覺眼前的這個郭青鬼有些無可救藥,換種意義來說,這個明麵上的郭家落在郭青鬼的手裏,恐怕要比落在郭戰平的手裏還有危險,當然真正的郭家家主,無論是明麵還是暗地,都是不折不扣的掌舵人,但要真正坐上那個位置,太難了。
“大不了就跑路,我一窮二白,最不怕事大。”郭青鬼拱了拱手,一臉無所謂的笑意,更像是瘋魔了一半。
葉飛燕暗暗搖了搖頭,知道自己無論怎麼說也改變不了郭青鬼那病態的內心一分,換了一個話題道:“剛剛青島人來信了,青荷的確在這個趙匡亂手上,而且這趙匡亂準備接手曾經郭青衣手中的黑館。”
郭青鬼那玩世不恭的表情終於沉了下去,摸著下巴道:“這個趙匡亂倒是挺狠的,打算在青島建立自己的秩序,還有什麼事,你說出來便是。”郭青鬼看出葉飛燕還有沒開口的話,直接問道。
“郭戰平已經派人去青島了,目的我相信你明白。”葉飛燕說著。
“他派了誰?”郭青鬼像是有點興趣的說著。
“懸梁刺虎,那兩個曾經郭家的門神,想不到還被這小子請動了,他們兩個要是真打算出手,恐怕這個趙匡亂,不一定能守的住青荷,而且青島那一匡亂麻的事已經足夠他頭大了,他可不一定有另外一個心放在青荷身上。”葉飛燕一臉凝重的說著。
“就這些?”葉飛燕伸了個懶腰,有些懶散的說著。
“就這樣。”葉飛燕打心眼裏不知道郭青鬼到底是在打著什麼樣的牌,又或者認為這個被困了十幾年的男人心理早已經畸形到了一種地步,又或者完全拋棄了那些所謂的兒女情長。
“還是那句話,這個趙匡亂我見過,有點野心,但不是麵目可憎,前途肯定是光明的,我可不相信他連一個女娃娃的守不住,即便是守不住,他也不會讓這個郭家曾經的守門人懸梁刺虎好過。”郭青鬼說著。
“你就這麼確認這個趙匡亂會為了無親無故的青荷招惹這麼兩個大神?即便是他願意,他現在的處境也不適合招惹更多不必要的麻煩。”葉飛燕一臉不解的說著,他這個人最討厭直覺這一說,隻相信完完整整的有緣有故。
“這家夥是個傻子,可以這麼說,如果我是他,我連西藏都不會去,更不會把青荷這個定時炸彈放在身邊,這麼一個傻子,可是很有可能做一些一根筋的舉動,盡管是沒有你口中的那些所謂的利益,這種人做朋友是不二人選,但要是真站在同一條戰線上,是個很麻煩的家夥。”郭青鬼笑著,也不知道到底是這個趙匡亂的傻舉動可笑,還是趙匡亂沒有看到利益兩個字而可笑。
“這個世界真的會有這種傻子嗎?”葉飛燕不相信的說著,對於深刻領悟到這個時代黑暗之處的他,已經完全不奢望會有什麼光明。
“有,一定會有。”郭青鬼笑著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