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亂心中反複念叨著這個名字,確定自己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你不認識我也很正常,因為我剛剛從一座小破石頭山上下來,至於為什麼我會待在上麵,你還是別問的好。”郭青鬼輕笑的說著,比起郭青衣,郭青鬼身上最大的不同就是那股不在乎一切的玩世不恭,似乎這個世界上沒有一樣值得他丈量的東西,至於這副玩世不恭所代表的是絕對的實力,還是故弄玄虛,趙匡亂更相信前者。
“你為什麼找上我?”趙匡亂問道,努力甩開一直看著郭青鬼的不真實感。
“一個老頭子告訴我你知道整個郭家所發生的一切。”郭青鬼丟下煙頭道。
“就這樣?”趙匡亂說著,這樣也似乎有點太大題小做了點,但看眼前這個郭青鬼浮誇的作風,似乎這樣也算是有情可原。
“就這樣。”郭青鬼笑道,似乎感覺這個能在郭清明嘴裏說出來的趙匡亂,沒有他想象中的那般驚豔,甚至說可以用平庸來形容。
趙匡亂一股腦的把知道的全說了出去,也可以說是毫無保留,畢竟在這種時候,也輪不到他選擇,全當是還了曾經欠給郭青衣的“人情”。
因為身邊有著恭三兒,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恭三兒的影響,趙匡亂說起這不算蕩氣回腸的故事也有了幾分故事的味道,至少能讓這個對一切都排斥的郭青鬼聽下去。
一個故事到了末尾,天色也全部大亮,給人一種整個世界都煥然一新的感覺,或許也隻有整夜拚死拚活的人們才會真正體會到這光明的得之不易之處,那些碌碌無為的人才會覺得這光明是枯燥無味的。
自始至終,郭青鬼的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好像是在聽著別人的故事,跟他毫無關係一般,這種絕對的漠視,讓趙匡亂有點不習慣,像是郭青鬼除了玩世不恭沒有別的情緒一般,但要是趙匡亂知道郭青鬼就算是在那些半佛半神仙的老頭麵前也是這個德行,估計也就不足為怪了。
“說實話,光看你這人,跟這故事可不是一般的不搭邊,不過想想也對,紅燭那小丫頭也不會跟著一個紈絝逃婚。”郭青鬼淡然的笑了笑,提起郭紅燭,或許也算是收了幾分玩世不恭,似乎那個唯一去過那大山中看他姓郭的人,也隻有郭紅燭一個,想想郭青鬼一點也不覺得可悲,甚至有一分僥幸。
趙匡亂有些無奈,不知道這個叫郭青鬼的男人到底要做些什麼,隻有聽天由命,這種感覺讓趙匡亂很不好。
“你走吧,怎麼說這個眼瞎了的老郭家也欠你一次,這一次我替老郭家還了,沒要你的命。”郭青鬼下了逐客令,擺了擺手,言語間不是一般的蠻橫不講道理,但對趙匡亂來說,能離開這個身上散發著詭異味道的家夥,似乎比什麼都強,也不管這郭青鬼在這荒郊野外怎麼回去,發動了奧迪匆忙離開。
開出一段距離,趙匡亂才放慢速度擦掉額頭上的冷汗,本來以為這所謂的郭家他已經看明白了七七八八,不過現在覺得自己不過是見識了冰山一角罷了,一個完完整整的家族到底有多麼龐大,趙匡亂想想就有些毛骨悚然,但這毛骨悚然之下,趙匡亂更清楚自己到底要麵對什麼,還有那座他必須得正大光明踏上的城市,或許被這時代的刀劃的千瘡百孔不像是自己曾經的模樣,但那些深藏在骨子裏的東西,一點都沒有變,真正意義上的狠犢子,是即便是跪下屈服,被這狗娘養的生活蹂躪成麵目全非,也忘不掉那點東西,或許從某種意義上,趙匡亂跟那李某人很像,屬於有仇必報的類型。
沒有任何捷徑,雖然這個時代千瘡百孔,但要踏上那些位置,還需要付出多少?趙匡亂感覺不是一般的勞累,但腦海中卻沒有浮現出放棄這個詞,曾經沒有,現在同樣也是沒有,用恭三兒那句話就是跪倒了又如何,還能爬起來,即便是就剩下了一張嘴,也得咬下一塊別人的肉來。
手中玩弄著這有點曆史的打火機,郭青鬼臉上劃過一絲輕笑,嘴裏念叨著這個名字,似乎越念叨,這個無比平庸的家夥,就能越陷入自己記憶幾分,這個看似沒有野心的家夥,到底為了什麼有著這種野心?郭青鬼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