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郭青衣踩滅煙頭,扔掉外套,像是一把尖槍,被什麼猛的揮了出去,深深的紮了進去。
遠遠的台階上,兩袖空空的徐木烊,看著郭青衣像是一頭猛獸一般血戰,表情隻有一分凝重,身邊站著一個女人,是他未來孩子的媽。
“木烊,真的沒事?”女人一臉擔憂道。
徐木烊搖了搖頭道:“等這事過去後,我們就一起走吧。”
女人臉有些微微發紅,輕輕點了點頭,小聲嘀咕道:“無論你走到哪裏,我都跟著。”
徐木烊笑著點了點頭,一個人在得到一些東西的時候,就會失去一些東西,在失去一些東西的時候,就會得到一些東西,徐木烊失去了兩個胳膊,得到了一個可以陪他一輩子的女人,徐木烊一直覺得這是他最幸運的事,而不是最慶幸的事。
廝殺到了末尾,郭青衣擰斷了最後一個人的脖子,此時已經滿身血跡,但就算是再上幾個漢子,也會全部栽在郭青衣手上。
郭青衣一步步走來,每一步都是那麼震撼,走向錦城華府的第二道門,停住腳道:“車在外麵,你們走被,現在青島鬥成這副模樣,也不沒有人管你這個殘疾人。”
徐木烊隻是看著郭青衣冷峻的臉,突然開口道:“你真打算死在這裏?”
“我能怎麼能倒下。”郭青衣留下這麼一句,推開第二道門。
“他怎麼能倒下?”徐木烊喃喃著,離開了這個囚籠,今天起他自由了,又或者他本來就是自由的,隻是欠缺一個契機。
院子榆樹下站著兩人,張猛王龍,這個特別給人陽剛之氣的漢子,饒是在這種天氣,王龍就光著膀子,露出凶悍的上半身。
“郭青衣,你果然是條爺們,竟然敢獨闖錦城華府。”張猛扭動著脖子道。
郭青衣冷笑了笑,沒有回答,卻像是猛獸一般衝了上去。
勝負由天,就算是他從這裏倒下,也好。
終於,兩輛車被逼到了死路,李鐵騎也停下了車,手中同樣沒落下那細煙槍。
“見真身吧,既然都心知肚明,就不必這般墨墨跡跡的了。”李鐵騎輕笑道。
兩輛車僅僅下來兩人,李驍勇與陸板橋,兩位郭青衣現在的左右臂。
“沒想到還是兩條大魚,郭青衣現在是不是一個人殺向錦城華府了?”李鐵騎一點也不驚訝,一臉輕笑道。
沒有回答。
李鐵騎也沒覺得丟麵子,而是隨便找了個合適的東西坐下道:“真搞不明白你們這群人,既然命這麼不值錢,直接死在我手上不就得了,還繞這麼一圈子?不過也好,如果郭青衣整死了那潘為公,相信某些人會很高興。”
“你什麼意思?”蒙登抄冷聲道,現在不像車中,至少他有後退的餘地。
“你傻?潘為公死了,郭青衣死了,青島這不就是一塊大肥肉?你這小弟看來是做到骨子裏了,一點也不懂得變通。”李鐵騎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蒙登抄。
“潘老爺子對我有恩,我不會背叛他。”蒙登抄咬著牙一字一字道。
“那你就也死在這裏得了。”李鐵騎一臉不快道,看著冥頑不悟的蒙登抄,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他就是看不得這種你死我活的感情,明明都是為了利益。
李鐵騎語音剛落下,身後的豹子與瓜子兩人衝了出去,直撲向蒙登抄,僅僅是一個照麵,蒙登抄就吃了不小的虧,這樣扛下去,蒙登抄倒下隻是時間問題。
李驍勇,陸板橋兩人看不下去,畢竟敵人的敵人就跟他們站在同一戰線上,蒙登抄要是倒下了,他們會更加吃力,雖然他早已抱著必死的決心。
煙槍被留在了原地,李鐵騎卻消失了。
“我說兩位,手癢癢,有什麼皮毛,衝我來。”李鐵騎扔下袍子,攔在兩人身前,一臉的有恃無恐。
沒有廢話,戰成一團。
錦城華府,空氣中飄著一絲血腥味道,讓人作嘔。
多少年,從十一煞到黑館,是戲劇性,還是巧合,終於有人觸碰到了這裏。
郭青衣慣性的靠倒在牆上,留下一個血印子,眼前倒下兩屍體,張猛王龍。
“這才到什麼程度。”郭青衣咬著牙,一字一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