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永遠都不會?或許隻有到了永遠,才會知道。
錦城華府。
似乎外麵的那些鮮血永遠也濺不到這裏,這裏有著的,隻是那溫暖的房間,一壺老茶,一桌菜和一群不屑一顧的人們,而對外麵那些置身於水深火熱的人們,何嚐不是種天大的諷刺。
“小潘,你也知道我們郭家人的脾氣,一個比一個強,郭奇虎也是,郭奪誌也是,郭紅燭也是,一個個的不把我這個老頭子放在眼裏。”郭紅牛似乎在聊著什麼家常一般,但任誰來說,都能聽到其中的門道,特別是郭紅牛把這郭奇虎三個字咬著很重很重。
“要不是這種強脾氣,郭家也不會走到這種輝煌地步。”潘為公小小飲了口茶,雖然嘴裏這樣說著,但已經漸漸猜透了郭紅牛會說些什麼。
郭紅牛拍了拍手麵,似笑非笑道:“小潘你就別笑話我了,我這強脾氣在這群孩子麵前,可是小巫見大巫了,當然我再不濟也不敢脫離郭家,郭奇虎這孩子是在這方麵贏了我一籌,不過可惜了。”
蒙登抄徐木烊臉上起了幾分異樣,難道這個郭紅牛吞下黑館還不罷手,不過既然郭紅牛提了,就肯定有他的意圖。
潘為公的表情不算怎麼好看,皮笑肉不笑著。
“小潘你不用心驚,從郭奇虎離開郭家,他就不算是我郭家的種。”郭紅牛似乎掌控著整個屋子的氣氛一般,但前提是有著足夠的實力。
徐木烊與蒙登抄稍稍鬆了一口氣,就算是郭紅牛揪著這個小辮子不放,他們也不會有辦法。但是相比兩人,潘為公的表情卻是仍然的陰沉,或許隻有潘為公真正知道郭紅牛的那股笑裏藏刀。
“不過,總得給紅燭這孩子一個交代,我放過你們,這丫頭可不一定,鐵了心的來青島殺人,至於殺誰,我相信各位心中有數。”郭紅牛的下一句話,把氣氛再次撥了上來,郭紅牛看了看潘為公,又看了看徐木烊與蒙登抄。
“郭老,你想要什麼樣的交代?”潘為公表情難看到了極點。
“看你的意思了,眼前這兩位留下兩隻手,我可以睜一隻閉一隻把紅燭送回南京,否則這血蓮可不會停下來。”郭紅牛突然閉目養神道。
潘為公咬著牙,沒有看蒙登抄與徐木烊,隻是招叔玩味的看著三人,想著郭紅牛打出這麼一張牌,到底他們該怎麼接。
徐木烊,從桌下拿出那把彎刀,遞給滿頭冷汗的蒙登抄,蒙登抄看了看徐木烊,或許是明白了什麼,眼眶突然紅了起來,卻咬著牙拔出這把鋒利無比的彎刀。
血突然濺了出去,錦城華府也終於見到了這滾熱的東西,門口的狗狂吠起來,不過被郭紅牛微眯的瞪了一眼,這隻巨犬再次老老實實的爬下。
又是那恐怖的一聲,刀硬生生的鑲進了桌上,徐木烊滿頭冷汗,但愣是沒有交出一聲。蒙登抄一臉不忍的收起刀,桌上的場景觸目驚心,不過招叔嘴角卻輕輕揚了起來,有些戲弄的看著渾身打著哆嗦的徐木烊。
“送他去醫院。”潘為公低頭沉聲道。
蒙登抄丟下刀,扶著滿臉煞白的徐木烊走出房間,在房門口使勁揉了揉眼。
這時郭紅牛終於睜開了眼,看著桌上兩隻徐木烊的手,拍了拍手道:“潘為公,你倒是有幾個不俗的手下,那這事就此掀過去,我郭紅牛也不至於把你逼到狗急跳牆的地步,不過從今天起,黑館你就別沾邊了,老老實實待在這地兒,否則我可不會隻要他們的手那麼簡單。”
潘為公渾身打著哆嗦,使勁咬著牙,好像就要把他的老牙咬掉一般,愣是沒出一聲,一個郭奇虎的舊賬,換徐木烊的兩隻手,沒有什麼值不值的。
郭紅牛起身離開,招叔一臉媚笑的護著,好像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隻是這隻白毛巨犬搖的尾巴更歡了。
坐在夜末央一人喝著過期果汁的趙匡亂,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今晚青島發生了什麼,這些殘酷的,這些冰冷的,永遠都不會展現在人們的眼前,讓他們永遠相信這個世界是如此的美好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