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匡亂點了點頭,在青島他們唯一的對頭,當然隻有那黑館。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爺我也正好憋了一肚子火,看看青島誰先做出頭鳥。”恭三兒憤憤不平道,的確在徐州他們哥倆吃了太多的火,但估計到了青島下場也不會好到那裏去。
趙匡亂看著一個個未接來電,有仙洋,有花蛇,還有麻子女,越看越頭大,但一直翻到最後也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號碼,給某人發了條短信報了下平安,匆匆關機,趙匡亂不是躲避,隻是覺得在電話裏說上千言萬語,也沒他親自回到青島看的清楚。
下了火車,迎麵而來的是冷風,趙匡亂緊了緊綠大衣,恭三兒也跟他一般的打扮。
“北方的天,待了半輩子,也適應過不來。”恭三兒抽了抽鼻子,一副小人相。
趙匡亂笑笑,攔了輛出租車,直奔燃情,開車的是個淳樸的大叔,沒有帶趙匡亂與恭三兒這個老油條繞路。
一路上大叔與恭三兒相談甚歡,要是不知道的,還真感覺恭三兒與這大叔是失散多年的老友,趙匡亂一點也不覺得意外,恭三兒這廝往往跟一些小人物的共同語言多的嚇人。
到了燃情,出租車師傅死活不要恭三兒的錢,但還是被恭三兒塞了張五十的票子,而且沒讓找零,這小爺也難得大方這麼一次。
還不到夜晚,燃情仍然是那般安靜,好像沒有發生過任何變化一般,但趙匡亂知道不是如此,與恭三兒踏進燃情,整個酒吧一片安靜,但滿地都是碎了的酒瓶子,像是多年沒有打掃一般。
“還有沒有人!”恭三兒大喊道,但除了回聲沒有任何回答,短短幾天,竟然有著這種天壤之別。
趙匡亂聽到了身後打開門的聲音,沒等趙匡亂回過頭,一個幽怨的聲音就在他們身後響起:“你們還知道回來?”
趙匡亂轉過頭,麻子女一副不知道守了多少年活寡的表情正看著他,看的趙匡亂都有些心裏發毛。
“這些天發生了什麼?”趙匡亂一臉歉意道,怎麼說這麼當甩手掌櫃也太沒義氣了點。
“是不是黑館做的?”恭三兒咬牙切齒道。
“一時半會也跟你們說不清楚,你們還是快去醫院看仙洋吧,他可能快不行了。”麻子女焦急道。
趙匡亂突然有了種特別的感覺,想起那個叫他一聲趙哥,似乎也有著一個不算太體麵故事的年輕人,趙匡亂心中有了幾分怒意,卻在手觸碰到那空空如也的酒壺後瞬間驚醒。
白仁醫院,兩個男人慌慌張張的衝到了手術室走廊。
走廊中早已站著兩人,花蛇與仍然於棍子形影不離的張慶弓。
“怎麼樣了?”趙匡亂看著手術室那紅色的燈光問道。
“已經進去三個小時了,身上挨了八刀。”一身紅色風衣的花蛇就這樣看著趙匡亂,眼中沒有對趙匡亂來遲的怨恨,像是在說著仙洋這八刀挨的值不值,又或者這八刀為誰挨著。
“誰動的手。”恭三兒咬著牙問道,這模樣,甚至要比在徐州時還要可怕,一個男人的兩個逆鱗恭三兒是這幾天算碰到了,女人與兄弟。
“黑館,動手的是趙子鶴帶的人,至於為什麼,你們自己琢磨,我懶的動口水。”花蛇終於露出一絲怨氣,又像是對趙匡亂恭三兒的失望,好像選擇錯了一般,這個表情讓趙匡亂覺得特別的不舒服。
恭三兒一聲不吭的轉身離開。
“你幹什麼?去找趙子鶴拚一個你死我活?然後躺在這手術裏,又或者沒這麼命大。”趙匡亂沒轉過頭,聲音不大道,此時滿身殺氣的恭三兒卻直接停住,愣在原地,狠狠的一拳打在了牆上,這八刀,本來該他扛。
“在徐州我們是真離不開,花姐,這些天多多得罪了,不過我們既然回來了,就絕不會讓你失望。”趙匡亂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也不知道是從那裏所擠出來的。
花蛇看著趙匡亂,感覺這個年輕人變化的太快,雖然算不上成長,但也絕對算不上壞事,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征兆,花蛇相信時間這東西會給她一個合理的答案。
不過花蛇又看到了趙匡亂眼底的東西,一種莫名其妙的煞氣,或許花蛇不了解,但她身後的張慶弓卻不令人察覺的摸向那根紅棍,莫名感覺青島又要掀起什麼血腥風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