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比你好,一走就是一年。”易螢火白眼道,似乎對趙匡亂這甩手老爹特別的耿耿於懷,但遮掩不住臉上的高興,桌子上早已準備了滿滿的飯菜,而且全部都是她親手做的。
趙匡亂說不感動是假的,空氣中所飄蕩的味道似乎不是菜香,是家的味道,他這一隻孤狼,真的有狼窩了?趙匡亂不確定這個,就像是不確定自己的生死結局一般。
冬日似乎暖了起來,趙匡亂寧願死在這個冬天,又或者永遠留在冬天,或許這些足以編織成趙匡亂最後的回憶。
氣氛融洽的吃過飯,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趙匡亂坐在沙發上看著易螢火忙前忙後,想要插手被易螢火之間推了回去,那圍著圍裙的背影,似乎像是什麼針一般紮到了趙匡亂的骨子裏,久久不能釋懷。
打電話約來吳銘,這時間閑的家夥風風火火的殺了過來,這一年之間,吳銘變化挺大,黑了不少,同樣幹練不少,聽這小子說是跟著那老頭子學了半年,手都磨出了厚厚的繭子。雖然這野心勃勃的吳銘還是想跟趙匡亂過兩手,但趙匡亂拒絕了,原因很多,吳銘也沒有追問下去。
坐在陽台吹著冷風,趙匡亂不適應那暖暖讓人頹廢的空調,吳銘陪著趙匡亂站在陽台,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似乎有很多話想對趙匡亂說,但這貨也不知道如何開口,隻好苦苦憋著。
“你說我配得上她嗎?”趙匡亂有些吃力的站起來,吳銘看的有些驚訝,似乎趙匡亂有些難言之隱,總感覺趙匡亂身上缺了幾分活力,有些無力,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吳銘點了點頭道:“隻有那些不了解事非的傻瓜才說不配,易螢火是個好女人,又或者傻,認準你了。”對於愛情又或者女人的理解,吳銘有種特殊的定義,女人這種生物很奇怪,她們會憑一種叫做感覺的東西,又或者情緒這東西選擇,努力做著她們心中的模樣,其實有些幼稚,傷了很多真正該珍惜的男人,男人也亦是如此,感覺就是一個這麼操蛋的玩意,所以吳銘對異性的需求微乎其微。
趙匡亂沉默著,看著模糊的星空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師傅,知足吧,一個男人,碰到了個敢對自己傻的女人,要是再不好好珍惜,那就是真作孽了,等這個女人傻夠了學會聰明了,那時候就真水火不侵了。”吳銘勸道,或許他不知道趙匡亂的身世,也不知道趙匡亂的未來,但無疑是在實話實說。
趙匡亂笑笑,身體仍然是無力,像是被什麼掏空,這種感覺最近很頻繁,好像他真的累了,他可以咬著牙堅持跑上一天,卻有時不知為何踏不出一步。
“吳銘,帶我去見見小猴,這小子最近過的很不好,加上嘴硬心軟,總不能咱見死不救。”趙匡亂轉過身道。
吳銘點了點頭,小猴的事他不是不知道,但奈何自己能力有限,外加這事太過敏感,想出手相救也是登天的難,不過有個趙匡亂就不同了,趙匡亂雖然看似無力,但身上那股勁仍然讓吳銘打心眼裏畏懼,這種純粹的壓製,他隻能從教他的老頭身上感受過。
跟易螢火打了聲招呼,易螢火堆趙匡亂的打算是絕不幹預,又或者沒那個資格,但隻要她發話,趙匡亂肯定會改變,但她不想說,因為那個趙匡亂就不是真正的趙匡亂,送趙匡亂走到門口,趙匡亂停住腳,深深看著易螢火,或許真如吳銘所說,易螢火隻是對他犯傻罷了,趙匡亂自私的希望易螢火能如此犯傻一輩子。
趙匡亂換過鞋子,在門口遲遲站著,心中默念了一二三,這是趙匡亂最近養成的一個習慣,隻要他來不及決定的時候,他都會默念這三個數字,然後直接選一個最接近自己想法的,無論是對是錯。
趙匡亂飛快的在易螢火臉上啄了一下,看都不敢看易螢火的眼睛,轉身領著傻笑的吳銘離開,或許易螢火不會為他傻上一輩子,但趙匡亂想在易螢火對他傻的時候給她一個回憶,告訴她犯傻的,不光光隻要易螢火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