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奎一時也懵了,他想不到李胡狼會用出如此招數。但等他明白的時候,一切都太晚了,轉眼間,他就被拋到了雪地上,剛落地渾身疼痛的他,沒有遲疑立馬爬起,但迎麵而來的又是一帶著破風聲的腿,幸虧毒奎反映快,雙臂擋住了那致命的一腿,自己也被震出老遠。
這炫目的腿技,像是特效一般,李胡狼活動了活動有些疼痛的雙腿,看著再次爬起來的毒奎,嘴角劃過一輕笑,似是嘲弄,或是不平道:“有兩下子,不過還差太多了。”
毒奎陰森森笑笑,臉上的鬼怪似乎也是在笑著一般,單手撐地直接一記掃堂腿,直接打在李胡狼的小腿,時間突然像是靜止了一般,毒奎的動作戛然而止,李胡狼也是站在原地不動,片刻後毒奎抱著自己的腿嘶聲力竭起來,自己的左腿已經嚴重的變形,在這死寂的地兒增添了些黑色的幽默。
李胡狼繼續往前走著,隻剩下三人,花蛇,許常笑,還有個毒奎所帶來的那個純黑的男人。
咳嗽聲讓李胡狼轉過頭,眾人的視線又聚集到一個地方,站著來的郭奇虎,還有那個坐在地上抽著煙的周暗花,兩人的狀態說是弱不禁風也不足為過,但這個場景卻讓人在心中升起一片偉岸。
李胡狼多想說周暗花就那樣倒著吧,但他不能說,沒人比他們更了解他們的脾氣。
“感歎什麼?驚訝什麼?一群小輩,當年到這種程度的,可是多如狗,我可不想到了下麵被那群家夥說我搞特殊化,我不過多活了幾年罷了。”周暗花牽強的笑著,頭上有些沒有止住的小血流,但誰又會在意。
郭奇虎挺直的站著,沒有俯視著周暗花,而是仰頭看著天,又看著躺在地上的人們,或許已經夠了,又或許遠遠不夠,他已經無能為力。
“啪”張慶弓的棍子打在了孫洛兵的頭上,這一擊可能要了孫洛兵的命,但張慶弓突然嗅到了陰謀的味道,孫洛兵似乎是故意把頭上一般,也就在這時,孫洛陽直接從側麵衝了過來,張慶弓把棍子揮到一半,帶著鐵環的雙臂就砸在了張慶弓的腰間,有骨裂的聲音,張慶弓強咬著牙,棍子照常打了下去直接抽在孫洛陽的脖子,孫洛陽直接倒了下去,這一下是落實了。
張慶弓白淨的臉上嘴角流下了血,紅的嚇了,身體搖晃個不停,腰部已經劇烈的彎曲,隻是靠著一根棍子站著,沒超過幾秒就這樣倒了下去。
花蛇的臉陰沉著,看著倒在雪地中的張慶弓,眼神中多了一些東西,有悲哀,有無奈,還有些莫名的情愫。
從一個世界到達另一個世界,到底要付出多少的代價,或許並不是金錢,不是什麼時間,不是什麼想破腦袋,而是多少人的命,在那個時候,不需要做任何,隻需要祈禱自己是活下來的那位,隻有為生存而戰鬥的人,才是最強大。
“我們輸了?”郭奇虎一字一字道,或許這個結局他早已料到,但等真正成為現實後,卻還想忍不住掙紮一番。
“輸了何妨,嬴了何妨,這個社會可沒有什麼風流人,難道我們就是贏了?在刀尖上活了二十五年,仍然一無所有,仍然被人踩著肩膀,仍然...”說著,周暗花咳嗽著,這個大個子已經站不起來,當今時代,有病的人感歎幾句還會被稱為無病呻吟,最苦的故事成了別人眼裏的黑色幽默,讓人恨不得,恨不得毀滅。
周暗花的話勾起了李胡狼的回憶,李胡狼看著這一片狼藉,不再往前走去,他大可蹂躪在場的任何一人,但他認為已經夠,他答應潘為公的已經做了,而且做過了,全當他送給了那位仍然死死撐著的殘黨,他不覺得潘為公心狠手辣,每個成功後麵都有一個悲哀的故事。
架起周暗花回到了車中,又扛著王梁虎的屍體,這個漢子紅著眼,與徐木烊擦肩而過道:“告訴潘為公,該做的我們都做了,讓他也別惦記著我姨那個人情,否則她睡不踏實,要是他再敢拿曾經說事,誰攔著我都要了他的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