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邪,來青島幹哈,我這裏可不收閑人。”那黃毛笑道,那張其實還能和帥氣搭上一點邊的臉笑起來格外的不堪,真應證了那句笑的比哭還難看。
“麅子,混大了?”老邪開著玩笑,摸了摸他那板寸頭,在大冷天連個帽子也沒帶,似乎也不覺得冷。
“一般一般,當了個高級狗腿子而已,老邪,既然你來了,要不要跟著我幹。”麅子點了根煙道。
“青島你有路子?”
“有,就差幾個大狠人了,跟著那胖子,我差點叫憋死。”麅子吐了口口水,好像還不解恨似的,一副小人模樣。
“既然來都來了,管吃管喝管住就行。”老邪實在道。
叫麅子的青年沒說什麼,隻是望著街道愣神。
“走,接風宴必須得有。”麅子突然咧開嘴笑著說。剛剛那副美男的模樣一下子蕩然無存,笑還是是那麼的磕磣人。
老邪無奈的點了點頭,這個初中同學還是那副模樣,上了麅子的紅色雪佛蘭,吹著車裏的空調,感覺這個初中畢業的麅子越混越火了,那些學了十幾年的學生,他是連想都不想想,這就是社會,沒有什麼真理,最牛逼的就是運氣,然後還是運氣,最後還是運氣,一個徹頭徹尾的迷信主義者。
再前麵開著車的麅子哼著月亮代表我的心,老邪似曾相識的笑了笑,看著麅子車上掛著的菩提子道:“現在主要玩什麼?別扯什麼幫派黑社會。”
“現在玩腦子,你以為還是以前那樣敢打敢殺就能上位,我以後打算玩玩高利貸這一塊,有幾個道上的朋友,簡單粗暴,加上你,更是如魚得水了。”
老邪皺了皺眉,打開車窗吹著冷風。
“聽說過十一煞沒?”麅子突然開口道。
老邪點了點頭道:“敢跟你們青島潘王爺幹的那夥?怎麼,都栽了?”
麅子搖了搖頭,手打著節拍道:“不過其中一個被拉下了馬,我想第一個當出頭鳥啃這塊肥肉,不過沒有洪亮我心裏沒譜。”
老邪一臉的無奈道:“那家夥現在還在工地睡地板,整一個倔驢,我去陪了他一個月,那家夥沒一點出去的意思,看來是被傷的不輕。”
麅子的表情也不太好,擺了擺手道:“別提這檔子事了,跟不跟我拚一拚,輸了就跑路,大不了搭上一條命。”
“我不跟著還有誰跟著?”老邪突然笑道。
紅色的雪佛蘭消失於車流,又消失於在這個城市,新人想出頭,潘王爺可以打壓,但一個紅狗死了,總得有第二個家夥頂替。在這種不斷的交替中,一個萬眾矚目卻未知的時代就要來臨了,在這個新的時代中,又會形成一條如何的屍骨之路?這注定是大多人無法得知的,或許又在他們這種碌碌無為的生活中時代已經交替。
這個世界每天都在上演著這樣的故事,老人上位者們,總有一天壓不住這股洪潮,數以萬計的年輕人在改朝換代,有人被踩扁,有人成了傳奇,在這個時代中趙匡亂幾人或許隻是一葉孤舟,經不起什麼狂風暴雨,但至少舟內風平浪靜。
在趙匡亂養病的期間,第二個紅狗誕生了,同樣擠入了十一煞這個行列,足夠風光,但背後不知道藏了多少屍骨。這個家夥叫麅子,懷著與紅狗相比隻大不小的野心,企圖掀翻這個已經搖搖欲墜的時代。
潘王爺有些頭痛,感覺整個青島已經蠢蠢欲動,打壓的太久,已經擋不住這群年輕人的野心,這些前赴後繼的年輕人們。
一個漩渦慢慢形成,趙匡亂還沒來得及脫身,又或者沒法子脫身,就要麵對一個大漩渦,稍有不慎屍骨都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