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鷹摸了摸他那大光頭,不知該說些什麼,劉傲陽留下一句讓趙匡亂藺鷹繼續練,就不知道嘟囔著什麼離開了,看來這位老人也有著逆鱗。
劉傲陽走後,氣氛才稍稍好些,藺鷹衝趙匡亂笑笑,繼續做著人肉靶子,供趙匡亂練著百葉拳,其實冥冥之中,他與趙匡亂的差距已經越來越大,如劉傲陽一語命中,藺鷹現在是壯年再走就是下坡路,而趙匡亂正處於攀爬的高度,雖然現在才開始接觸雖然晚了點,但勝在底子好。
滿身大汗的兩人坐在魚塘前,藺鷹也沒著急走,跟趙匡亂講了很多武學,有南拳北腿,但更多的是些不出名的小招式,藺鷹說,那些所謂的形意拳八極拳,是分祖傳的,隨便報一個武術班學的,隻會走歪路。
英雄多出自世家,這是中國不知道多少年未變的真理,趙匡亂當然是洗耳恭聽著,生怕錯過了什麼。
“劉家醉三手,是什麼套路?”趙匡亂問道,他能感覺到劉傲陽說起時藺鷹眼中的熾熱。
藺鷹眼中一片神聖道:“我也僅僅隻知道一些皮毛,不過練的最出神入化的劉剪刀已經故去,現在估計知道這醉三手隻有兩個人,劉傲陽算一個,另一個早已隱退。這醉三手,最神奇的地方是喝酒,一斤酒二斤酒三斤酒,說是喝了這種酒,無論怎麼打身體都感覺不到疼,隻要不死就能打,不過之後就有罪受了,當年錢家邵禦前對劉傲陽,劉傲陽喝了半斤,就差點把邵禦前那瘋子打廢了。”
趙匡亂越發覺得劉傲陽的強大,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少人外人天外天?趙匡亂覺得自己無比的渺小,醉三手之外還有醉三手,醉三手之外仍然有醉三手。
“江湖這灘水很深,至少現在我們師傅都沒有看透,一個人無論怎麼鹹魚翻身都還是個小人物。”藺鷹感歎道,起身離開,許諾過兩天再來跟趙匡亂對兩手。
目送藺鷹離開,趙匡亂也活動了活動了筋骨,圍著這莊園一陣跑,一直到身體接近崩潰似的才洗了個澡,趙匡亂需要玩命,不得不玩命,他怕他現在不玩命,以後連命都沒得玩。
趙匡亂成了與世隔絕的高僧,連每天懶散巴不得趙匡亂成神的恭三兒都有些看不出去,趙匡亂已經瘋魔了一半,另外一半也搖搖欲墜,恭三兒都怕趙匡亂這身體經不起折騰,但顯然這家夥唯一可以肆無忌禪揮霍的隻有身體。
但趙匡亂為什麼這麼拚命,藺鷹知道一點,劉傲陽知道多一點,恭三兒明明白白,他想說其實趙匡亂已經做的夠多了,可以歇歇了,但想想青龍村的那個墳包,卻怎麼都無法開口,又或者說不能開口,這位小爺我行我素太久太久,但隻有這次他所顧慮的東西讓恭三兒無法自拔。
趙匡亂需要變強,也必須變強,至少能守護住一些東西,能對注視著他的問心無愧,這也是趙匡亂拚命的唯一理由。
對於趙匡亂的變化,劉傲陽當然都看在眼裏,而他所能做的,也不過是多教趙匡亂兩招,不支持不反對,有些欣慰,對趙匡亂的身體,劉傲陽是一點也不擔心,如果一個年輕人連這個程度都做不到,那還能做什麼?
冬天來了,趙匡亂已經住進這莊園兩個月之久,也是趙匡亂離開青龍村的六個月,正好半年。雖然趙匡亂手機一直開著機,易螢火那小丫頭卻一次都沒來過電話短信,似乎跟趙匡亂打著冷戰,又似乎是真信了趙匡亂那個十萬火急的短信,已經趙匡亂這個天煞的已經死了。
小路上,趙匡亂一身運動服,臉麵越發幹練,少了一些在錢海養出的懶惰,多了幾分平靜,成熟了一些,又或者說是滄桑了一些,重重黑眼圈好像已經成了標致,為這種仍然蒼白的臉上增添了幾分惡氣,有些讓人不敢緊接的感覺,畢竟這個家夥已經兩個月沒有睡一場好覺。
坐在長椅上哈著熱氣,趙匡亂抬頭看著飄著雪花的天,遠遠站在的恭三兒縮著脖子,如東北小老頭一般抽著煙,這家夥還算有良心的陪趙匡亂早起一次。
“我身騎白馬吆,走三走,我改換素衣呦,回中原...”趙匡亂那仍然沒換的山寨手機響起,趙匡亂看著來電號碼,心怦怦的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