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就這樣架在青年的脖子上,輕輕用力,血就流的觸目驚心,恭三兒還是那張任誰都能蹂躪的臉,隻不過青年卻嚇的腿都軟了,也可能是錯覺,在這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時候,青年有種死亡的錯覺。
“我可不敢動你,不過也不介意跟給你放點血。”恭三兒收起匕首,拍著身上的塵土,突然衝看直了的妹子笑了笑,讓人懷疑剛剛那雷霆一般的手段到底是不是這小人物做的。
趙匡亂起身,抱起剛剛吃完的小桃花,這小丫頭兩眼放光的看直恭三兒,趙匡亂這是第一次見恭三兒出手,知道那把匕首不簡單,同樣確信恭三兒確實殺過很多人,因為剛剛恭三兒那一瞬間的眼神,那個眼神完全不是在看一條人命。
“嚇著了,說實話我也叫嚇著了,隨便你怎麼招呼,想找回場子就來北京找我。”趙匡亂一隻手抱著小桃花,在這臉色煞白的青年麵前停住腳道。這也是趙匡亂第一次飛揚跋扈,不是說他有沒有這個資本,隻是覺得人沉默久了怎麼說也得囂張一次。
恭三兒一臉媚笑,又變回了低眉順眼的模樣,三人就這樣離開,留下看呆了的一群看客。
“小馮。”青年的一個朋友試圖叫醒失神的青年,但青年隻是失魂落魄的點了點頭。隻有那個自始至終輕視著一切的女人輕輕皺著秀眉,瞅著遠去的三人組,目光大多停留在抱著一個小丫頭的趙匡亂身上。
“恭叔,剛剛你好厲害,可不可以教我怎麼耍刀子。”小桃花從趙匡亂手臂中,手舞足蹈道,似乎想模仿剛剛恭三兒的動作,樣子可愛極了。
現在恭三兒那麼還是剛剛的殺神,一臉不正經的正經道:“女孩子家家哪有學這些東西的,要學讓你爹教你兩招手上功夫就行,刀子可是會出人命的。”
恭三兒口中的桃花他爹當然是可憐的趙同學,顯然他這個監護人的名義是跑不了了。
“不教,女孩子還是淑女點,小心長大了嫁不出去。”趙匡亂開著玩笑道。
小桃花氣的幹跺腳,跟撓癢癢似地打了趙匡亂幾拳。
“小爺,玩匕首多少年了?”三人上了長途,小桃花熬不住中午的困意,在趙匡亂的懷裏慢慢睡去。
半睡半醒的恭三兒笑了笑道:“數不清多少年頭,下三濫的招數,遇到真正的狠角色我再多長幾隻手也沒用。”
趙匡亂點了點頭,有些遺憾道:“我倒是有把好刀,刀叔送我的,不過沒敢帶出來,太不幹淨,埋在門前的老樹下。那把刀好,放了不知道多少畜生的血,野豬皮都能捅進去。”
“法製社會,殺人可是犯法的,再好的刀也不過是塊破銅爛鐵。”恭三兒嘟囔著,罕有的沒用跑調。
趙匡亂同意的點了點頭,有些生不逢時的感覺,但又被別人說做生在了最好的時代,有些尷尬。
恭三兒哼起了身騎白馬,趙匡亂靜靜的聽,看著懷中熟睡的小桃花,感覺自己當一個全職奶爸也不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
“這小丫頭真打算養著?”趙匡亂撫了撫桃花的小劉海,想跟這還穿著補丁的小丫頭弄身漂亮的衣服,但一路下來沒用什麼時間。
“帶著,沒人管咱管,把她送入孤兒院才是羊入虎口,你我都不是什麼好人,做點善事不是壞事,而且這丫頭有靈性,不知道你看出來沒用,反正我中意這小丫頭,聰明又沒用多餘的小心眼。”恭三兒淡淡道,其實這廝要是正經起來還挺靠譜,隻是平時的行為太過彪悍了點。
“讓她這麼小跟咱們見這些不好的東西真的好嗎?”趙匡亂輕聲喃喃著,把吵醒熟睡的小桃花。
“什麼是不好東西,在我眼裏這車上人模狗樣的沒一個好東西,有誰問心無愧?這個世界好人可是很少,少到你打著燈籠找上一輩子都找不到。”恭三兒又來了脾氣,他這極端心理恐怕會跟上他一輩子。
“你說咱們是好人嗎?”趙匡亂突然問道,恭三兒久久的沉默,趙匡亂耐著性子的等,一直到車到了站,下光了人,恭三兒才吐出一句:“不算好的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