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一碟花生,一碟杏仁酥,一碟醬肘子,一碟涼拌青瓜。”蘇閑鉞再次回來的時候,她手裏拎了個食盒。
“這丫頭,懂你的口味。”王掌櫃揉了揉自己的蜂腰,手上拿著一疊銀票很滿意地塞進了自己的豐胸裏,然後朝蘇閑鉞走來,“妹妹,送你顆琉璃珠!”那珠子才放到蘇閑鉞麵前,就在太陽光的折射下,反射出了好幾道光芒。
“琉璃珠下藏不住人,任你塗抹了多麼上等的胭脂,珠光下一照便現出瑕疵。你是這世上第二個無瑕疵的女人。爺,怪不得,你肯收留她。”王熙走時還不忘癡癡地對她笑了又笑。
“王爺,誰是第一個呀?”
“沒人的時候叫我豫軒。”
“噢,豫軒,你還沒告訴我誰是第一個呢?”
豫軒一根筷子敲下來:“第一個當然是王熙自己羅,這女人,自戀得很。”蘇閑鉞坐在他對麵,端起一杯女兒紅就下了嘴。
“沒看出來,你挺太喝酒的呀!”
“沒看出來嗬,主要是我平時看的嚴,沒機會喝酒。”三杯下肚,蘇閑鉞隻覺得肚中生了一把火,不過唇尖上卻是香甜得狠,“你倆剛才在說我什麼呀?這背後說人可不太好啊!這可得批評啊!”
“所以,王熙剛才是在你‘背前’說的呀,光明正大得很!”
“你們倆那眉來眼去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蘇閑鉞敲著一雙筷子,眼底盡是醉意。
“她問我,這麼好的貨色,收房了嗎?”豫軒一手撐著腮幫,頗無奈地看著搖頭晃腦的蘇閑鉞。
“那你怎麼答的她?”蘇閑鉞拿起眼前一把筷子,戳著豫軒的鼻子,“你要是敢胡言亂語,我劈了你!”
豫軒站起來,走到了她背後,輕輕按著她的太陽穴:“我說,收了,剛昨晚的事!”蘇閑鉞一口女兒紅噴在花生米上,額頭一沉,便趴在了桌子上,醉倒的時候她又聞到了那股熟悉的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蘇閑鉞再次清醒地看到豫軒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她看到燭火處那個負手而立的挺拔男子,她就這樣枕在一旁悄悄地看著。
“王爺,我去查看了鄴城的各大商鋪,確如王掌櫃所說,一切安好。”
“我總覺得有點不妥。米鋪的散戶生意好了很多,按說現在是農忙時節,城中散戶應該去鄉下農戶手中購買糧食居多,怎麼會去米鋪購買。穎研,米鋪的帳簿收上來,我要看是哪些人買的!”
“姑娘,還沒醒嗎?我去叫叫她!”
“穎研,我來!”
隻感覺迎麵便是一臉的冷水,水入脖頸,滲入胸口,蘇閑鉞不禁打了個哆嗦,她舔了舔嘴唇:“上好的烏龍茶,不過是隔夜!”這人也忒不紳士了。
“穎研,你要記住,這世上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蘇閑鉞無比懶散走出來的時候,書房裏隻剩下穎研了。
“姑娘,爺說,你若醒了,就快回自己的廂房,這屋是他就寢的地方。”
這個小氣鬼,蘇閑鉞氣沒地兒撒,就一腳踢在了幾案上,穎研看看她,張了張嘴,又低下頭笑了幾聲:“姑娘,我是不是該改口了?”
“改口?”
“姑娘,你忘了?中午你可是喝得酩酊大醉,是王爺把你一路扛回來的。府裏的人都看見了,而且還都聽見了!”
“聽見什麼了?”蘇閑鉞心口怦怦直跳,直覺告訴她,她是不是幹了什麼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