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紅蓼不願再看那個手牽著手的囍字,怎麼解釋都好,隻是不要讓他再寫就行。
顧雨山見葉紅蓼一副不情願的模樣,提著音道:“這字寓意是好,但是,字若春蚓秋蛇,該如何是好?”
“以後……以後勤加練習。”
葉紅蓼即可應道。沒想到,字好不容易不被嫌棄,字跡卻又被嫌棄起來。
“以後?”
顧雨山附身將那個他依舊嫌棄字跡的喜字移開,取了白紙來,放在桌子上,道:“寫。”
葉紅蓼含著下唇,好一陣,才道:“寫什麼?”
顧雨山掃了一眼書桌,隨手拿了一本書,《捭闔策》,算了,他還理解不了;換了一本,《忤合》,有些難度;又翻了底層的一本,《論語》,尚可。遞給葉紅蓼,道:“寫。”
葉紅蓼接過。這論語早在十歲的時候就被顧允康逼著背了。現在是練習書法,抄這個有什麼用。
葉紅蓼將書打開放在書桌上,重新取了那隻被放在筆枕上的毛筆,半附著身子,工工整整的謄寫起來。
顧雨山見他寫的還算認真,便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寫了大半天的字,著實累了。這一坐下,很快就睡了過去。
顧雨山這一睡,醒來的時候已是第二天。顧雨山睜開眼,看到放在書桌上的粥,還有趴在書桌上的葉紅蓼。
顧雨山起身,那粥該是剛送來不久。他這個二弟,也不知道喚醒自己。
再看趴在書桌上的葉紅蓼,嘴角和臉上抹著墨汁,睡得正香。顧雨山不禁無奈的搖搖頭:我讓你練字,怎麼還練到臉上了?
走進一看,桌子上十幾頁紙,寫得滿滿的。談不上書法,筆記倒算是工整。
再看被放在地上的幾張,紙張褶皺,有些字跡暈開模糊不清,像是沾了水。
又一想,他這樣附著身子寫字,定是累的汗滴在紙張上。
許是怕自己因弄髒紙張而責怪與他,才將這些不小心滴了汗水的作廢。
自己隻是要他練字,又沒說要他通宵抄寫。累了就不知道歇息一會麼?真是……笨。
顧雨山附身,將那幾張被遺棄的紙張拾起,許是葉紅蓼聽到了動靜。顧雨山才站起身來,葉紅蓼便睜開眼睛。
葉紅蓼循著顧雨山的靴子向上看,看到顧雨山手中拿著的哪些紙張,立刻驚慌的站起身來,急忙解釋道:“將軍,那些,那些是不小心弄髒的,我……我重新抄寫過了。”
顧雨山看著臉上塗滿墨汁的葉紅蓼,也不理會他的辯解。隻拿著那些所謂的被不小心弄髒的紙張,走到座椅上坐下,饒有興趣的看了起來。
葉紅蓼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就默默的在一旁站著。
顧雨山看完一章,又換另一張。直至看完,一共九張。葉紅蓼謄寫的算是認真。
顧雨山將那九張紙放在一旁的茶幾上,看了看桌子上的粥,道:“把粥吃了。”
“是。”葉紅蓼走近端起那碗粥,心裏直犯嘀咕:又是吃粥?隻是吃粥?
不過寫了一晚上,葉紅蓼確實肚子餓了。剛才醒來,大多也是被這粥給喚醒的。嚐了一口粥,苦。這才發現嘴角有墨汁。
顧雨山見他這般,輕笑道:“你這是想,多補點墨水麼?”
葉紅蓼沒有回答,抬起袖子蹭了幾下,繼續吃著碗裏的粥。反正肚子餓了,反正肚子裏墨水少,多吃點也沒什麼。
顧雨山倒是很有耐心的看著他將那碗粥吃完,才道:“把碗洗幹淨。把自己也洗幹淨再過來。”
“是。”葉紅蓼答道,又問:“再過來,將軍可是還有其他吩咐?”
顧雨山抬眼,道:“你是又忘了規矩了麼?”
“是。”葉紅蓼低頭,又答:“不是……”葉紅蓼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顧雨山也不為難他,道:“再來寫字。”
“是。”葉紅蓼應了一聲便小跑著離開了。多待無益,多待易出錯。
不一會,小兵又端著“顧明山囑咐的“粥送來書房。顧雨山示意他放下,不知道這碗粥裏,有沒有墨汁。
一連幾日,在葉紅蓼婚期將近的幾日之中,大多時候,都在書房裏——抄書。
九月初四這日一早,井沢與江一舟前來商討葉紅蓼結婚當日,城內的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