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內桌子上的請柬,已被分成四列,收拾得整齊。
溪蘇輕輕走到桌子前,拿起桌子上其中一列上的一份請柬打開,鎖眉。
結婚人:林戈,江一舟。
放下,又拿起另一列上的請柬,微顰。
結婚人:林戈。
放下,另一列,欣然。
結婚人:花繁,臨川。
放下,另一列,淺笑。
結婚人:花繁。
溪蘇合上請柬放回原處,無奈的搖搖頭,看來,這請柬沒有一封可以用的。
沒有一封是這次喜宴可以用的。
溪蘇緩緩走到窗前坐下,拿起身旁的一封請柬打開。
結婚人:孟荷生,溪蘇。
葉紅蓼的書法,真的還需要勤加練習。
又打開另一封。
結婚人:葉紅蓼,溪蘇。
孟荷生的書法,還是沒什麼長進。
難道諸位真的忘記了,真正要成親的人是誰?
嶽陵城城門前,江一舟,顧城,葉紅蓼,迷無四人前來送客。
花繁與戴月尚未上馬車,孟荷生已上了戰馬。
花繁骨扇敲著手心,吟吟笑道:“紅長官,花某送你一卦,作為新婚的賀禮。”
葉紅蓼低著嗓子,禮貌推辭道:“多謝花參謀。在下……”
“紅長官先別忙著推辭。”
花繁搖著手中的骨扇打斷。煞有介事的上下打量葉紅蓼一番,葉紅蓼被他盯得周身生寒。
葉紅蓼感到花繁雙眸中射出的令人望而生畏的深邃,這還是第一次。
終於,花繁的目光在葉紅蓼的眉心落定,收了那片刻的深邃,微微眯著眼道:“紅長官這婚禮,鼓角齊鳴,天震地駭。”
葉紅蓼不解,盡管他不信江湖術士之言,但還是忍不住抬眼看著花繁。
花繁隻眯著眼笑著,骨扇輕輕點著葉紅蓼的眉心,道:“紅長官不必客氣。若果真被花某僥幸猜中,紅長官再感謝也不遲。”
不等葉紅蓼回答,花繁已然轉身上馬車。戴月行禮拜別諸位,也上了馬車。
孟荷生附在馬頸旁側,道:“小姑爺,本將軍在潯陽城等著你。”
言罷直起身,拉起韁繩,喊道:“諸位,今日一別,咱們,沙場見!”繼而揚鞭開道,出了嶽陵城。
“沙場見。”江一舟答。
好一陣,迷無奪了旁邊的戰馬,追了上去。
馬車行的不快,使馬車的戴月聽到馬蹄聲,停車下馬,走向停在後方的迷無。
迷無沒有下馬,望著馬前的戴月,道:“我叫江離,江湖的江,離別的離。我的名字,是哥哥起的。我叫江離,你記住了?”
戴月眼中閃著光——那種迷無不舍得讓它消失的光,點點頭。
迷無笑了,他不知自己為何會笑了。像是完成了最後的使命一樣,提起馬韁轉身,策馬歸城。
經過漓水畔,馬背上,孟荷生取出那紙婚書,沒有打開,揚手甩進了湍流的漓水中。
溪宅院內,梅蔭下,趙臨川閉著眼靠在座椅上。身旁的茶還是兩盞,灑在身上的陽光疏了些。
其餘的,與花繁沒來之前,沒有任何變化。
趙臨川想起昨夜,花繁貼在自己耳畔所念的話。
花繁念道:“若是你不想再看這嶽陵城了,便來告訴我。”
花繁念道:“你莫要送我。就當我不曾來過。”
趙臨川閉著眼漫笑:花繁,你果然是個妖精。
太宰的廢話連篇:
終於把小荷生和花半仙送走了~
要是不送走,關於他倆的戲會忍不住加好多,不好意思送的有點心急~
再嘮叨兩章,然後開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