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
葉紅蓼重複著溪蘇的話,就是,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看到剛起床的孟荷生正踏進大廳,葉紅蓼知道,這也許是他最後一次機會。
當著孟荷生的麵,當著他葉紅蓼的麵,讓溪蘇親自抉擇的最後一次機會。
葉紅蓼一把握住溪蘇拿著婚書的手,緊緊的握著。葉紅蓼目光灼灼,懇切問道:“溪蘇,隻要你說不想我成親,我便不娶。你想去哪裏都可以,隻要你願意,我可以立刻帶你離開。”
葉紅蓼能感到自己扣著溪蘇的雙手在發抖。葉紅蓼沒想到,現在的他,竟然無恥到連溪蘇也算計。
剛踏進大廳的孟荷生方才還朦朦朧朧,現在,卻被葉紅蓼徹底喚醒了。
他與葉紅蓼一樣,看著溪蘇,等著他的答案。
溪蘇抬眼,莞爾一笑,緩緩道:“紅長官說笑了。”
說笑?葉紅蓼想他是明白了。
一直以來,在溪蘇眼裏,葉紅蓼所做的一切,都隻是個玩笑。
真心被看作玩笑,感情歸結於胡鬧。
葉紅蓼,你剛才孤注一擲的算計,終不過算計了自己。你果然愚蠢的可以。
葉紅蓼苦笑,強迫自己鬆開了扣緊溪蘇的雙手。
他誰也沒有看,一個字也沒有說,直接穿過客廳,離開了溪宅。
孟荷生繾綣著靠在門邊,望著遠去的葉紅蓼道:“你當年,可不是這樣回答我的。”
溪蘇沉默,將手中的婚書打開。
誓詞題的是:喜今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白頭永偕,桂馥蘭馨。此證。
結婚人:葉紅蓼……
葉紅蓼旁邊的名字被劃去,旁邊不算雋秀的筆跡寫下另一個名字:溪蘇。
趙臨川醒來的時候,不僅頭疼欲裂,全身都酸疼的厲害。
趙臨川自認為是有酒量的,隻是沒想到,趙蒙和曾提及的涎香沉,竟如此厲害。
趙臨川正欲揚手,卻發現搭在自己胸膛的另一隻手。不用循著手望去,便知道這枕邊人是誰。
花繁大概是被身旁的蠕動擾到了,未曾睜開眼,隻沿著趙臨川的胸前摸索向上。
柔細的手指走過他的脖頸,摸過他的雙唇,滑過他的鼻峰,掠過他的眉梢,食指在趙臨川的眉心輕點,懶洋洋道:“別鬧。”
趙臨川暗歎,現在到底是誰在鬧。
隻是頭疼的厲害,手又被花繁壓著,動彈不得又麻木的緊。趙臨川竟被禁錮到隻得緊閉著眼來舒緩頭疼。
花繁搭在趙臨川眉心的手重新動了,趙臨川瞬間警覺起來。
花繁的手從趙臨川的額頭婆娑,道:“別皺眉。”這次,語氣淡了許多。
趙臨川無奈,隻好舒展開用來緩解頭疼的眉頭。
趙臨川沒想到,趙蒙和不曾提及的花繁,更加厲害。
趙臨川終於一動也不動,卻換花繁動了起來。花繁翻身撐起,伏在趙臨川的身上。
趙臨川原以為自己已然習慣了花繁的狐媚魘道,可花繁這般猝不及防的伏與自己身上,還是讓他驚了一下。
花繁睡眼惺忪,襯得他那本就魅惑的雙瞳更加妖冶;最蠱惑人心的,是花繁嘴邊懶懶環起的那抹淺笑。
趙臨川仿若被施了法術一般,隻得全身心的灌注在花繁的身上。
那一刻,趙臨川深信,若是這世上有妖,那一定是花繁這般模樣。
“你會忘了他麼?”
趙臨川不知自己為何會冒出這麼一句話。
這麼一句話,讓那妖魅的雙瞳蒙砂,讓那抹掠他身心的淺笑隱去,讓伏在自己身上的花繁軟了下來。
花繁貼在趙臨川的身上,淡淡道:“十幾年的相思加一壇涎香沉,才敢喚出他的名字。你說,我怎麼才能忘了他。”
十幾年的流浪加一壇涎香沉,才敢與你一夜同眠。你說,我又怎麼才能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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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的廢話連篇:
再幾章,太宰要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