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山沉默了良久,緩緩道:“他人都不在了,又怎麼會知道……”
孟荷生也緩和了下來,不再怒視著顧雨山,而是別過頭看向地麵。是啊,他人都不在了,又怎麼會知道。
他曾教顧雨山和孟荷生治軍理城,他曾帶顧雨山和孟荷生戰場殺敵;隻是誰曾料到,十年前那次惡戰,顧雨山與孟荷生的並肩作戰,戰的卻是他。
出戰前,花繁卜了一卦:有戰無勝。
他們用他親手教的兵法戰術,殺了個血流成河。
他離開嶽陵城十年,孟荷生亦是十年不曾踏足嶽陵城半步。 那個從前總在他身旁晃蕩的花繁亦是。
當他被擊斃的消息傳來時,孟荷生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怎麼會……”
孟荷生低頭,你怎麼會殺了他。十年來你都沒有殺他,為何又殺了他。孟荷生抬眼,循著地麵,看向了葉紅蓼。葉紅蓼被孟荷生看得一陣虛冷,但也隻敢規規矩矩的立在原地。
“你為何殺了他!”
孟荷生喊著,握緊拳頭砸向葉紅蓼。顧雨山一把擋住,嗬斥道:“孟荷生,你這是在做什麼!”
孟荷生瞪著顧雨山,喊道:“你顧雨山對違抗軍令的懲罰,就是罷了配槍那麼簡單!”
顧雨山勒緊孟荷生的拳頭,冷冷道:“我顧雨山如何處置,還用不著你孟大將軍指點!”
況且,葉紅蓼當時根本沒有違抗軍令。那擊斃他的軍令,是他顧雨山交給葉紅蓼的。顧雨山不過是遂了那人的心願,一個戰場上行屍走肉的心願。
孟荷生不服,喊道:“那本將軍這傷,怎麼算!”說著孟荷生一手拔起了腰間的配槍。
葉紅蓼見狀即刻拔槍,顧雨山一腳將葉紅蓼尚未端起的槍踢飛,另一隻手伸出堵在孟荷生的槍口。
“這傷,算在我顧雨山身上。”
孟荷生扣動保險,道:“好。”
“將軍。”
葉紅蓼喊了一聲,頃刻間閃至孟荷生麵前,反手握著那把匕首,抵在孟荷生的頸上。孟荷生頸間生涼,低眼一看,嗬,原來是濯纓。
孟荷生故意激將道:“小姑爺要不試試,看這匕首快,還是本將軍的子彈快。”
葉紅蓼不言,匕首切得更近了。孟荷生白皙的脖頸上竟滲出細小的血漬。
“紅蓼,退下!”
顧雨山嗬斥道。
“將軍。”
葉紅蓼盯著孟荷生,依舊紋絲不動。
“我說,退下!”
顧雨山又一聲嗬斥。
葉紅蓼握緊濯纓,握得關節青白,才後退了一步,將匕首從孟荷生的脖子上移開。
孟荷生收了槍,漫笑道:“嶽陵城為聘,顧家軍為禮,顧雨山,你這份聘禮當真貴不可言。”
顧雨山收了手,當然貴不可言,才配得上他。
孟荷生食指抹了一下脖頸間滲出的血漬,盯著葉紅蓼道:“這帳,本將軍可不打算算在你顧雨山身上。”
顧雨山看著孟荷生念道:“過來。”
葉紅蓼愣了一下,應了聲“是”,乖乖向前一步。
孟荷生瞥了葉紅蓼一眼,喊:“顧雨山,你這是要護短不成!”
顧雨山看著孟荷生,又道:“轉向我。”
“是,將軍。”
葉紅蓼應聲轉身,還未站穩,一腳被顧雨山側踢在小腿。
顧雨山踢得突然,葉紅蓼一點防備也沒有,瞬間吃痛撞向地麵。這書房的地麵均是雕花大理石,葉紅蓼這般生猛的撞在上麵,疼的仿若膝蓋骨都碎了八瓣。
葉紅蓼雙手撐著地板,腦袋才沒撞在地板上。才要抬頭,又被顧雨山一腳踩在後背上,這一腳亦是毫不留情,踹得葉紅蓼的臉直撞向地麵。葉紅蓼覺得自己腦袋被撞得嗡嗡響,咬咬牙,嘴中竟冒出一股腥甜。
葉紅蓼跪附在地板上,被顧雨山死死的踏著後背。卻規矩的一點也不反抗。
顧雨山見他手上的紗布,輕輕顫了顫眉峰,繼而轉向孟荷生,冷臉道:“我顧雨山的人,是打是罰,都是我顧雨山說了算。就算是該殺,也隻有我顧雨山能殺。別人,休想動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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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的廢話連篇:
花繁繼續上高速!
關於孟荷生和顧雨山的故事,後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