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無橫抱起倒在地上的顧城,對一旁的林戈道:“我先送顧城回軍牢。剩下的,就交給你了。”也沒等林戈回應,便自顧自的離開。
路過趙臨川的時候,迷無有意無意的掃了他一眼。
隻是掃了一眼,盡管趙臨川回應的是一個笑臉,但是迷無卻也一步也沒有停留。
那眼神,像是看停歇在樹上的一隻秋蟬。
溪蘇將攜帶的酒灑在墓碑前,燒了些紙錢,又將即將熄滅的長生燈重新點燃。
一切安靜卻又流暢的出奇,不像是祭拜,更像是久別重逢的問候。
替趙蒙和問候昔日的戰友,更是問候教導和疼護葉紅蓼十餘年的恩師。
不知是不是林戈的錯覺,總覺得被溪蘇重新點燃的長生燈,燃燒的更加熱烈了。
溪蘇起身,大概身子太過虛弱的緣故,林戈覺得他根本無法站穩。
“溪大夫,這個還是交給你吧。”
林戈本想調侃一方,順便減輕自己的體力勞動。卻不料,溪蘇卻對自己深深鞠了一躬。
“溪大夫這是做什麼?”林戈有些措手不及,忙上前攙扶起。
碰到溪蘇手臂的那一刻,醫生的職業習慣,對溪蘇的身體做出自主判斷,林戈更是一驚。
“溪大夫,你的身體?”
這燒人的七月天,根本沒有任何溫度。
溪蘇歉笑道:“無礙。林醫生不必掛心。”
林戈暗想,又是個固執的人。這嶽陵城內,竟是些固執己見的家夥。
“這一拜,是替六爺謝過林醫生。”
林戈疑惑,道:“為何謝我?”
溪蘇笑而不語。
“哦?”林戈恍然,“若是不便,林戈帶紅長官回去便是。也會醫治他身上的傷,溪大夫放心”
反倒溪蘇低眉笑了起來。
“林醫生難道忘了,他已經不是顧家軍的紅長官了。”
林戈錯愕,才白天發生的事,溪蘇竟然都知道。
“此事已全城皆知,溪蘇如何不知曉。”
嶽陵城早已經人人皆知,昔日的紅長官,嶽陵城的六爺,大鬧軍牢,怒斥軍法,違抗軍令,還了罷軍服,開槍傷了軍牢的人。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全城都在等著一個結果。葉紅蓼的事,一瞬間被推到風口浪尖。
消息怎麼會傳播的那麼快?林戈疑惑,卻又禁不住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這位當事人,感到前所未有的擔憂。
盡管在傳說中顧府的家法中保住了小命,但是現在事情的發展,已經不是嶽陵城的幾位長官搪塞就能控製的了的。葉紅蓼這樣一發不可收拾的胡鬧,後果可真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可是看到淡然自若的溪蘇,林戈先前的擔心更加加上了十分的狐疑。
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林戈越來越看不懂這幫怪人。現在留在林戈心裏的,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眼前的這為始作俑者,自己到底是治還是不治。
怕是就算治了,也是浪費自己的時間。
“六爺怕是不願來溪宅,還請林醫生代為照看。”
溪蘇的話打斷了林戈的抉擇。
“溪大夫放心。”
林戈攙起地上的那位,早在溪蘇來之前,就做好了出苦力的打算。
其實溪蘇剛才大可不必行此大禮,為了這點小事如此感謝自己。
林戈扛著葉紅蓼,搖搖晃晃的離開了棲墓園。
與迷無一樣,路過趙臨川的時候,掃了一眼。
林戈的眼神,像是看著一隻附著在樹上的蟬殼。
夏蟲不語,七月方寂。
太宰的廢話連篇:
我戈總是在加班,心疼我戈三分鍾(*Φ皿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