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之前的教訓,顧城還是對林戈手中的針管有些忌憚。鬼知道那裏麵又是什麼東西。
“怎麼?不信我?”林戈自然察覺出顧城的忌憚,故意問道。
“沒……”顧城低下頭,現在也隻能信他了。
“都已經沒氣了,我還能再要了他的命不成?”
言罷,林戈毫不客氣的一把撕開葉紅蓼的襯衫,襯衫撕裂的“嘶啦”聲十分的刺耳,更像是林戈內心委屈的宣泄。
林戈隻望了一眼那早已沒了血色的胸前,絲毫不遲疑,徑直將針管插入葉紅蓼心髒的位置,推進液體,瞬間拔出針管。
這過程太過迅速,葉紅蓼的胸前隻留下針尖大小的紅點,絲毫沒有傷及周遭一毫一厘的肌膚。
才拔出針管片刻,方才已經沒了氣息的葉紅蓼猛地仰身,長大了嘴深吸著一口氣,這口氣吸得太深,頸間的血管仿若隨時可以爆裂一般。
“咳!!”深吸氣的葉紅蓼突然附身,竟咳出一灘黑血。
這咳出的黑血灑在江一舟軍綠色的軍服上,分外的刺眼。
迷無見那一灘黑血,身子撤得更遠了些,撤到了自以為是的安全地帶。
江一舟全然不顧這些,將死裏逃生的葉紅蓼伏在自己的腿上,不住的為他順著氣。
見葉紅蓼重新活了過來,顧城破涕為笑,一邊扶著葉紅蓼,一便討好林戈道:“林大夫,你真是神仙!”
林戈手指夾著空了的針管,沒好氣的嘲諷著:“不敢不敢。”但是林戈還是偷偷的放下了懸著的心。
這種程度的傷,若是要用那針管裏的藥,隻能在人死透了的情況下使用。可是畢竟這藥的效果他林戈也沒有任何的把握,迄今為止,這藥也隻有十餘年前那一個人嚐試過而已。見到葉紅蓼死而複生,林戈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江一舟聽得出他這是有怨在心,拾起一貫的溫柔道:“多謝林醫生。”
“哼!”
林戈心中的怨氣稍減,可還是忍不住的譏笑道:“人我是救過來了,剩下的事可不歸我管。”繼而側身對顧城道:“通知溪大夫把人領走。”
反正救不活,反正得一死,平白無故多了額外工作的林戈不過是讓這帶來麻煩的人,在死前借他泄泄火罷了。
除淤血和消毒這個必不可少的步驟,在用那針管的藥前進行,比較有效而且能讓傷者少吃些苦頭。
當然這些林戈是都不肯說的,因為已經遭了誤解,況且解釋起來太麻煩。
這種程度的傷,醫治起來也相當的棘手和麻煩。照顧人這種費時費力又吃力不討好的差事,他林戈才不會攬。
“不要……”
鬼門關遊了一遭的葉紅蓼此刻吐出了兩個毫無力氣的字,但這兩個字幾位都聽得分明。
葉紅蓼吃力的抬著眼望向顧城,氣息不穩斷斷續續道:“不要讓……溪蘇……看到我……這個樣……子……”
簡單的幾個字,就已經耗盡了葉紅蓼僅有的氣力,他再也支撐不住,昏迷了過去。
林戈咂舌,早知道溪蘇這麼有用,就不浪費自己這管救命良藥了。
林戈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重新審視了一下暈在床上的葉紅蓼,又眯著眼鎖著手中夾著的這針管,想起了溪蘇那日在陸文衝墓前的一拜。
溪蘇說:這一拜,是替六爺謝過林醫生。
林戈這才恍然大悟,當初還詫異溪蘇怎會為了自己帶葉紅蓼回診所而行此大禮。如今看來,溪蘇所要謝的,是自己手中的這針管。
林戈啞然失笑,隨手一甩,那空了的針管在空中劃出了彎潤的弧度,準確的落入了廢紙簍。
當真是受得起這一拜。
林戈雙手插兜,眺了一眼病床上的葉紅蓼,淡淡道:“我這診所已然人滿為患,不要再占著床位。溪大夫要是不願意來領人,那我隻能將他扔出去了。”
言罷,林戈轉身走向那等著複查的病患,嘴裏還不住的念叨著:“正經事都忙不完,真是添亂。”
江一舟了解林戈的性子,別人是隻管殺不管埋,他林戈是隻管救不管治。
是添亂,隻是還不知這亂到底是誰添給林戈的。
太宰的廢話連篇:
聲明一:顧雨山確實打算要小六生祭軍心/(ㄒoㄒ)/~~狠心的大哥……
聲明二:我戈不是神仙,但是那藥確實是得心髒停了後才可以用,而且用了不一定有效……我戈救小六的緣由,後文會交代……
聲明三:我戈的戲份不多了……
聲明四:虐小六之路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