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立起的那一刻,那兩人直接倒在了親手堆起的墳塋上。
兩人本就各自身上帶傷,現如今各自雙手又留下深深淺淺的割痕,那是親手埋葬陸文衝留下的印記。
兩人躺在這裏是安心的,就像陸文衝還在他們身旁一般的令人安心。
“你的傷怎麼樣了?”葉紅蓼看著顧城問道。
“無礙。你呢?”
葉紅蓼雙手枕在腦後,輕描淡寫道:“小傷,這對我來說都是家常便飯。”
顧城給了他側肩一拳。還沒緩過勁的葉紅蓼立馬疼的呲牙咧嘴。
顧城丟了他一個白眼,順便不忘揶揄道:“讓你逞強。”
葉紅蓼不是第一次受顧融的家法,顧城也不是第一次知道顧家家法的厲害。任誰都夠喝一壺了。
顧城手肘拐了葉紅蓼一下,問:“哎,紅蓼,你真的相信我?”
在所有證據都指正自己的情況下,還相信?畢竟回到嶽陵城後,沒有任何人給自己辯解的機會,也沒有任何人相信自己的辯解。
似乎大家更願意接受現在所看到的“真相”。
葉紅蓼單手擋在額頭前,毫不猶豫的回答:“信。為何不信。”
“可是隻有我一個人安然無恙的回來,老陸身上有我的手槍,所有的證據都指向我……”
“所以我就應該懷疑是你殺了老陸?”葉紅蓼沒好氣的打斷顧城。
顧城側著臉,貼在新翻的土壤上,軟軟的感覺。
“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沒見你之前是,見了你之後更加堅信。”
顧城不解:“為何?”
葉紅蓼側向顧城,舉起他的左手,左手上的繃帶早已血泥混合,破爛不堪。
顧城望著自己的左手,更加疑惑的問道:“與這傷有關?”
葉紅蓼點頭,道:“之前在監視趙臨川時,有人想要他性命。後來暗殺未果,受了我一槍。就在這左手虎口的位置。”
顧城喟然。
“所以你是覺得左手虎口的傷,是那人特意要嫁禍給我的。”
“隻是我不明白,那人為何當時左手用槍。而且,為何嫁禍給你。”
明明葉紅蓼最熟悉的,就是顧城。別說左手用槍,就算是左腳用槍,他葉紅蓼也認得出來。
“你是說,那人也許本不想要了趙臨川性命?可是就算此時嫁禍給我,也隻有你知曉罷了。他為何還要如此行事?”
葉紅蓼不解的搖搖頭,那人這樣做,難道僅僅是不小心失策的弄巧成拙麼?
還是有意為之,故意以此證明顧城的清白?
葉紅蓼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怎麼可能,殺了老陸和那些巡城士兵的人,怎麼可能會這樣做!
“那日,度巍山並無異常,老陸要我回城稟報將軍,可是半路就被人埋伏,一直被綁在沒有光的地方,再次見天日的時候,就被壓在聽香閣,見到了在聽香閣的井沢,還有躺在地上的老陸。”
顧城有些嗚咽。
“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顧城一手遮在麵前,掩飾不住的悔恨和自責。“紅蓼,都是我沒有保護好老陸。”
葉紅蓼咬緊牙關,一拳捶在身後的墳塋上。顧城哪知,葉紅蓼的悔恨和自責更甚。
他恨自己為何去了飲漓苑,為何不能隨陸文衝和顧城一起去度巍山巡視。毫無行動的她,如何能接受現在的結果。
“我們一定要為那些士兵報仇雪恨,還有老陸,還有四哥。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四哥傷勢如何?”顧城問道。
“放心,有林戈在,四哥不會有事的。四哥的傷……”
葉紅蓼腦子裏閃過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四哥的傷,在左臂……
顧城見他愣住神,問道:“四哥的傷怎麼了?”
葉紅蓼深呼吸一口氣,將腦子裏的想法吐出來,道:“沒什麼,四哥的傷已經無大礙了。”
但願如此。
“一定要查明真相。”
葉紅蓼再一次篤定的說服自己。
哪怕這真相,並不那麼美麗。
太宰的廢話連篇:
喜歡迷無和林戈這對,好想他們在一起<(^-^)>一舟你要加把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