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山將顧明山的手臂安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手指搭在顧明山的手腕上,仔細的為顧明山把脈,眉頭緊皺著。
顧明山倒是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身子,臉上泛起了些許牽強的笑容。
“你去過軍牢了?”
顧雨山轉頭看了顧明山一眼,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繼而手指繼續在顧明山的手臂上診斷。
既然是去過了,那便應該知道顧城暫無性命危險。
顧明山煞有介事的盯著擔憂的忙著為自己診斷的顧雨山,看著他那副凝重無比的神情,一時忍俊不禁起來。
顧明山這莫名其妙的笑,卻讓顧雨山更加無可奈何。
“怎麼這般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顧雨山七分心急三分責怪,在顧明山眼裏,饒有趣味。
顧雨山側了一下腦袋,換了個角度對上顧雨山的視線。
“這還不是為了大哥你。”
顧明山話說一半,臉上的清淺的微笑換做狡黠的笑容。
顧雨山無奈的歎氣,他的這個二弟,何時也變得如此頑皮。
見顧雨山不應,顧明山繼續追問:“將軍,不應該謝謝明山?”
顧雨山真是覺得哭笑不得,隻得胡亂應承著。
“好好,多虧明二爺,時間掌控的剛剛好。”
說著,換了顧明山的另一隻手號脈。
顧明山倒也是乖乖的任他擺弄,說是擺弄,那是因為他知道,他這個大哥號脈的時間可從來沒那麼長過。
“要是剛剛好,紅蓼也不至於受罰了。”
顧明山的話語裏,毫不掩飾著疼惜和責怪。
疼惜他那平白無故受苦的六弟,責怪他這個以大局為重的大哥。
顧雨山的指尖在顧明山的脈搏上輕輕點了兩下,像是彈奏一首無人欣賞的交響樂。
“是他闖禍在先,受點皮肉之苦也是應該的。”
那是皮肉之苦?你若再遲一步,那可是會要了人命的。
況且,你既早知道他會闖下大禍,為何還默許他提前獨自回城。
身為顧家軍的大將軍,沒有你的默許,他葉紅蓼縱使有萬般能耐,能擺脫歸城的顧家軍隊伍?能抵得過你大將軍的軍令?
顧明山並沒有反駁,但是身體還是不自覺的固執起來。被號著脈的手從顧雨山的手指下抽離了出來。
隻是才抽回一寸,就被顧雨山另一隻手一把逮住,扯回自己半尺。且牢牢得扣在桌子上。
“老實點兒,別亂動。”
顧雨山佯裝發怒道。顧雨山審視著顧明山那別扭不屈的神情,當然明白顧明山心裏在執拗著什麼。
他這個二弟,是最能看懂人心的。
也是最能懂自己的。
顧雨山心想,也許正因為這樣,才縱容葉紅蓼獨闖軍牢。
顧明山很有自知之明的老是不動,免得自己多受“皮肉之苦”。
“你教他回城,看到軍牢內的一幕,一時接受不了,所以這次闖禍也是可以原諒的。”
顧明山的話語裏,多了幾分討好的意思。
顧雨山點在顧明山脈搏上的力道明顯大了幾分,壓迫得顧明山手腕間的血管有些突起。但是意識自己用力過度的顧雨山立馬收了力道。
“從今往後,還有很多難以接受的事,在等著他。”
不知為何,顧雨山的神情中透著一股無法言說的隱忍。
顧明山撤了撤被固定僵了的手肘,緩言道:”好在,聽香閣的人無礙。玉先生,無礙。“
顧雨山還不掩飾自己的情緒,冷哼了一聲。
”必須無礙。“
也不知道這無理取鬧的決心是衝著誰。
接著又餘味未足的補了一句:”省了幾顆子彈。“
少了場腥風血雨。
顧明山隻是覺得好笑,也不接他的話。
顧雨山掃了眼全程安靜站在顧明山身後的荷衣,荷衣臉上愈演愈烈擔憂的神情,完全出賣了他內心的起伏。
顧雨山囑咐荷衣按時叮囑顧明山吃藥,今日思慮過度,這才犯了病。
荷衣緊張的神情,才稍稍放開了些。
”照顧好明山,近日無論嶽陵城內發生任何動靜,都不要再讓他過問。“
顧雨山的話些微安撫了荷衣的擔心,卻讓顧明山剛放下的心又揪了起來。
總覺得,又有一場他無能為力的腥風血雨,即將來臨。
太宰的廢話連篇:
顧明山在撒嬌。。。(*Φ皿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