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家處於京都的西南麵,因為與藥材打交道,院牆呈淡青色,與大多數草藥的顏色一致,琉璃瓦上雕刻著一個個的中草藥,有靈芝、人身、半夏等,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別有一番趣味。大門呈青銅色,門口有兩座石獅子,門外設有下馬碑石。

皇甫雲婉的馬車到的時候,門口已經是排隊準備入府的賓客了,鶯兒見馬車已經停穩了:“小姐,我們下車吧。”今日的皇甫雲婉一襲黃色薄紗裙衫,上麵繡著金銀花、茉莉花,皮膚被襯的雪白,襯托出意思俏皮來。

鶯兒剛下馬車,兩匹馬快速地騎了過來,兩人下馬,直接將馬摔在了下馬碑石上麵。門口的馬管家看到了,立即回去稟報。不一會兒,父親和哥哥出來了,對著他又是點頭又是哈腰的,本來排隊有序的賓客也自覺讓出了一條道,看樣子是有身份的人。

皇甫雲婉並沒有見過太子獨孤鼎言,所以並不認識。鶯兒說:“他就是我們獨孤王朝的太子,小姐,是奴婢看錯了,偏門才是女眷入府的門,我們從那裏去拜壽。”皇甫雲婉:“去吧,這麼多人,我們給祖母拜完壽就走。”

鶯兒在馬車旁走著,外麵的車水馬龍仿佛與小姐無關,她想起從自己來到小姐身邊,小姐就一直不受皇甫家待見,好在老爺喜歡,並將自己的醫術傳給了小姐,小姐才有了一席之地,這次回來,雖然小姐表麵上並沒有說什麼,但自己知道,小姐心裏是抵觸的。

皇甫雲婉稍微掀開了簾子:“鶯兒,我看還是你將賀禮送去吧,我就不去了。”鶯兒忙說:“小姐,平日裏我們除了逢年過節回來之外,她們對我們已經頗有微詞,這次老婦人過壽,太子都來了,如果我們不去,會不會顯得太沒有禮數了。”

“可是?”皇甫雲婉的話還沒有說出口,鶯兒忙說:“我們送完禮,就去看看張媽她們,等用過午膳就出來好不好?”這時偏門的陳嬤嬤、吳嬤嬤已經看到了皇甫雲婉的馬車,兩人對視了一眼,迎了上來:“二小姐回來啦,老夫人昨天還念叨您呢。”

皇甫雲婉下了馬車,在兩人的攙扶下走進了皇甫別苑,吳嬤嬤說:“今日老夫人在仙草院接見各位夫人和小姐,鶯兒,帶二小姐過去。”皇甫仁郜是醫癡,喜歡醫術,不僅屋子裝飾用的是中藥的圖案,連院落名稱也是各個中藥名,院落中也種了一些中藥。

三三兩兩的夫人和小姐在院落中聊天、賞花,皇甫雲婉和鶯兒走進主屋,和鶯兒跪了下來:“婉兒祝祖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鶯兒將手中準備的禮物遞了上去。是一根千年人參、靈芝以及自己製作的阿膠膏。

老夫人公孫清雅看著皇甫雲婉:“起來,快起來,你這孩子,來就行了,還帶什麼禮物?”說著用眼色示意了身旁的李嬤嬤,李嬤嬤上前將皇甫雲婉扶了起來:“二小姐,怎麼生分了呢,老夫人天天念叨著你呢。”一旁的皇甫雲清、皇甫雲彩對此嗤之以鼻。

皇甫雲婉走過去對東方懷英作揖:“母親。”然後又和皇甫雲清、皇甫雲彩打了招呼:“大姐,三妹。”皇甫雲彩:“二姐,以為你和父親一樣,終身住在醫館了呢。”皇甫雲清:“三妹,二妹難得回來一次。”皇甫雲婉仿佛並不在意:“大姐,三妹,沒事我先去外麵了。”

皇甫雲彩:“哪有大家閨秀喜歡擺弄藥材的,聽說最近還天天女扮男裝給人看病呢,還真是不知廉恥。”皇甫雲清推了推皇甫雲彩:“三妹,不要說了。”皇甫雲婉已經快走出仙草苑了,公孫清雅的聲音響起:“你這孩子,難得回來一趟怎麼也不和祖母聊聊,來,來。”

皇甫雲婉也有些受寵若驚,祖母一向待自己不冷不熱的。東方懷英也笑意盈盈地招呼著皇甫雲彩和皇甫雲清出去。公孫清雅對著皇甫雲婉招了招手:“過來,這麼多日不見怎麼變得生分了。過來和奶奶坐在一起。”

皇甫雲婉站在公孫清雅的身旁:“奶奶。”公孫清雅拉著皇甫雲婉坐下:“坐下吧,醫館的事情我聽說了,作為我皇甫家的女兒研習醫術很好,但是你天天拋頭露麵的,對女子家也不好,我們女子最注重的就是婦德,那裏不去也罷,以後就在家陪我吧。”

“可是……”皇甫雲婉看著公孫清雅:“醫館那怎麼辦?”“如果你是擔心這個,沒有必要,不是有雲翔嗎?雲婉,今年你也有十四了吧。”皇甫雲婉點了點頭:“奶奶,婉兒還小。”公孫清雅說:“不小了。”這時,門外傳來公孫夫人賀壽的聲音,公孫清雅:“你先出去吧。”

皇甫雲婉出去的時候,公孫夫人帶著自己的兩個女兒正好進來,皇甫雲婉作揖之後離開了。公孫夫人帶著自己的兩個人給公孫清雅拜壽,獻上了禮品。公孫清雅:“你們出去玩吧。”公孫夫人姓唐,名慧,一看上去就是精明能幹的人。

公孫清雅:“大嫂,剛才出去的就是雲婉。”唐慧點了點頭:“果然知書達理,清雅看上的肯定行。”公孫清雅:“雲婉更難得的是醫術,那可是得了皇甫家的真傳,我們也出去走走,別忘那些年輕人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