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墨一樣的天空,連一彎月牙、一絲星光都沒有。偶爾有一顆流星帶著冰冷從夜空中劃過,熾白的光亮又是那般的淒涼……照在這無邊冷漠的大海上,海浪不斷地拍打著停在岸邊的船上,一聲一聲……
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群人舉著火把出現在了海邊,一個個登上了岸邊的戰艦。“少將軍,少將軍……”
“蕭將軍,我們已經這樣找了兩個時辰了,這茫茫大海,莫不是少將軍他……”一個管家模樣的老者看著茫茫的大海和一名三十出頭的男子說道。此人正是這一行人的領頭,赫連將軍府的掌事將軍,蕭忠毅。
蕭忠毅抬頭看了看天空,神情有些落寞:“不會的,少將軍雖然任性,但也不會亂來。我們快點找吧,恐怕馬上就會有暴風雨。這樣吧,你們趕回將軍府讓將軍府所有的家將出動尋找,務必一定在今晚找到將軍。”
管家白亮立即遵命:“好,我這就去。”此時,白亮的嘴角不著痕跡地笑了起來,帶著一隊人馬往將軍府趕去。
蕭忠毅聽著一聲聲的海浪聲,額頭的汗珠也一滴一滴地落下來,若是少將軍出了什麼事,那怎麼對得起死去的老將軍和夫人,還有明天的聖旨……想到這,立即張羅起來:“一條一條船搜,務必找到將軍。”
蕭忠毅歎了一口氣,少將軍在西北駐守十多年雖然有時候耍耍小性子,可一直都還好好的。可三個多月前街道獨孤皇帝一紙調令,直接將他們從西北荒漠來到了這茫茫的大海駐守東南,防止海盜、流寇襲擊,從街道聖旨開始,少將軍就一直在鬧,沒想到今天出了這麼大事,都怪自己疏忽了……
此時,剛才還平靜的海麵,浪突然大了起來,天空也是烏雲籠罩,風呼呼地吹著。蕭忠毅立即加快了腳步,瞬間電閃雷鳴了起來,很快豆大的雨點就落了下來……
在茫茫的大海上,一個物體漂浮在海麵上,天空突然下起了雨,那個物體突然動了起來,原來是個人,伸手抹去臉上的雨點,睜開眼才發現自己在海裏,看著遠處一艘行駛的船,他立即朝著那艘船遊了過去。她正是蕭將軍他們正在焦急尋找的赫連將軍府的赫連靖鴻。
赫連靖鴻憑著“求生”的本能用盡了所有的力氣爬上了這艘船,這時候她才注意到自己居然身著盔甲,而且這船也是木頭所製。這到底是什麼地方?赫連靖鴻躲在船艙一角,靠在一邊休息,仔細回憶著……
她記得自己正在執行任務,這次的任務是護送一名重要人物走水路安全離開,可是船剛啟動就遭遇了不明黑衣人的偷襲,自己在搏鬥中中彈落水……等自己清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漂浮在海麵上。這一切都正常的,可是身上的盔甲是怎麼回事?
赫連靖鴻低頭打量著自己這身盔甲,還有眼前這艘古色古香的木質戰船,幸好是盔甲表層的木頭,才可以讓她浮在海麵,不然恐怕早就已經死了。這時,她也明白了一個事實:她穿越了。赫連靖鴻勉強挪了挪,找了個淋不到雨的地方。
赫連靖鴻看著自己小小的手、小小的腳,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也縮小了……一個女孩為什麼要穿著如此笨重的盔甲?不顧外麵下雨,趴在船舷上,想看著海麵中自己的倒影,瘦小的臉蛋幾乎淹沒在盔甲之中,看不真切。
突然一把鋒利的尖刀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頸間:“好雅興!”那聲音戲虐中充滿了威嚴,等赫連靖鴻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無處可躲,多年的經驗並沒有讓赫連靖鴻緊張,他慢慢側過頭看向那人:“你是誰?”
那人冷笑著:“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赫連靖鴻:“我是附近島上的漁民,漁船毀了,到貴船上躲一躲,我是好人。”外麵雨已經停了,月亮出來了,那人隱在月色下,就那樣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脖頸間的刀鋒似乎又離得更近了幾分。
常年的軍事訓練練就了赫連靖鴻強大的心理素質,他慢慢站起來看著那人說:“怎麼?看著不像?”那人還是那樣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什麼話也不說,除了那雙眼睛射出的寒冷,赫連靖鴻什麼都沒有感覺到。
這時船上的腳步聲均勻而米姐,都是練家子,那個時候自己想逃都逃不掉了。赫連靖鴻看著那人,又看了看自己的裝束,自嘲地笑著說:“我也覺得不像。”突然一個後退,整個人直接栽入水中,那人也是一驚,急忙來到船舷,水麵上隻留下一拳一拳的波紋,杳無聲息。
其他黑衣人已經趕到了,看這那人慢慢將劍收回劍鞘,立即抱拳:“公子,發生什麼事了?”那人說:“小毛賊而已,現在已經入海喂魚了。”他們立即圍在船舷看著海麵上的水紋,那人:“都回去吧,這是大海,他必死無疑。”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當時自己隻是因為來人稍微分了分心,就被那人找到了空子跳海逃脫而去,看他身上的裝束,那人看向了連島:“恐怕是赫連軍的軍人,隻是他為什麼會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