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二天一大早子淺睡眼朦朧地接過江楚丟過來的那幾張紙時,就深切的明白了從前上課時哲學老師所講的“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公平。”
簡而言之,這世界上根本沒有公平!!!
保!密!條!約!啥子東西?
“為了保證我們相處愉快,並且想堵住我的嘴的話,我想這些很有必要。”江楚抿了一口茶說“你看看吧,有需要補充的可以告訴我。”
子淺疑惑地坐下來仔細看:為期一個月,此期間請雙方遵守以下條約,如若不然,就在對方指定的地點大喊三聲“我是豬。”
大喊三聲我是豬?這江楚會不會有點太幼稚了?
也對,以他那種龜毛的個性,這樣的行為對他來說是極大的羞辱吧。
子淺好笑地瞅了一眼正在看電視的江楚,然後默默地繼續看合約了。
其實條約很簡單,隻有一個內容,就是子淺在江楚家的這些日子,無條件供江楚使喚,之所以有好幾張是因為江楚在下麵標明了喜歡什麼,討厭的什麼,其細致之處讓子淺差點抓狂。
“為什麼連煮飯都要我負責?家裏不是有阿姨麼?”子淺一邊翻動條約一邊問道。
“我喜歡用自己人。”
子淺被他這句話驚了一下,自己人?為什麼會有點高興?可是子淺開心的心情還沒到達心裏,便想起了昨天他在餐廳裏說,家裏的飯,難吃?好像是這樣說的吧,怪不得呢,要自己來做飯,這麼大了還挑食。
“……”
子淺不吭聲,繼續看條約,越往下看,心裏的小火苗就“蹭蹭——”地往上直冒,她用凜冽的目光射向江楚,見他不為所動,頓時生出“想拎起這顆腦袋去打保齡球”的念頭。
她低下頭,抱著“這丫的到底還有多少討厭的條件”的想法繼續看了下去。
突然她看到一條,特意用紅筆標出:“每天必須抽出兩小時做家務(不論是換燈泡,修馬桶等技術活,都必須由葉子淺一力承當)”
。。。。。。。。。。。。。
為什麼!!!!為什麼世界上會有他這種沒皮沒臉的人,想起昨天還對他好感泛濫子淺不禁想幫自己去配個眼鏡,這是明顯的識人不清啊~
昨天還說他是什麼來著?陽光?我呸!簡直就是舊社會可惡的大地主!葉子淺,你的眼裏都是屎啊,看人這麼不準。
子淺一邊暗暗在心裏反反複複地暗罵江楚,一邊捏著“不平等條約”就氣衝衝往江楚那兒去了。
“江同學,我想我們需要好好地談談。”子淺雙手叉腰,頗有一番盛氣淩人的意味。
“恩,談什麼?”江楚把目光從電視機上移至子淺那張氣呼呼的小臉上,不緊不慢聲音飄忽地說。
子淺將合約甩在桌子上“老大,這叫哪門子條約,根本是個人壓迫協議。憑什麼?憑什麼?”子淺越講越激動,踮著腳伸長脖子,身子漸漸往前傾。
江楚不以為然地靠坐在沙發上對子淺說:“你媽媽應該很有興趣知道你昨天去了哪裏。”
輕鬆的語調,卻讓子淺定住了,剛才翻滾噴湧的氣焰猶如被澆了一百桶冷水,子淺像隻鬥敗的公雞佇立在那。
可是事情也有輕重之分的,做家務和被楊盈追殺壓迫加經濟封鎖,怎麼選也是前一個比較劃算,她權衡輕重後,也就隻能咬牙認了。
千不該萬不該就不該讓他知道楊盈不允許她學攝影,被人抓住了把柄就等於永遠要低人一等,立正了一會兒,子淺像記起什麼似地再次看向江楚。
“那什麼~裏麵用紅筆標出來的那條,為什麼連換燈泡都要我來,我是女生也~女生你知道麼,弱小,柔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風一刮就倒……”子淺努力想著關於描寫女生弱不禁風的詞語,一邊用“你有沒人性的眼神瞅著江楚,希望他的良心在她正義凜然的眼神中受到譴責。
子淺還沒說完,江楚就淡淡地不緊不慢地吐出一句“你是女的?。”口氣之千回百轉,讓子淺都不驚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女生。
等到子淺回神的時候已經晚了,江楚早就悠悠然地回房養精蓄銳了。
她調整好情緒,朝江楚閉合的門上丟下一記“算你狠”的眼神正打算回房歇會,江楚的聲音便傳來“明天我早上還要去攝影教室上課,柔弱的葉小姐,記得早點起來做飯。”
子淺心裏把牙咬得“咯咯”響,一拳頭對著空氣亂揮一通,光明正大的仗勢欺人阿~就他明天要上課阿?老娘也要上課,也要上課!!!
“我知道了”迫於惡勢力的子淺悶悶地應了聲。
經過了這一次交手,子淺頓悟了——果然童話裏什麼陽光溫柔,白馬王子神馬的,都是那天上的浮雲,浮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