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之差,四周不再隻是灰蒙蒙的一片,前方有一絲光亮溢出。伊沁循著光線往前,不知不覺中她能操控自己的身體了。
眼皮很沉重,似有東西覆蓋在上麵,她想睜開眼睛,卻是萬般困難。她一直都是好強的,不然也不會在偵探界出人頭地的屢破奇案,現在更不會相信連眼前這麼小的困難都應付不了,理所當然的就這樣跟眼皮卯上了勁。
在多次嚐試無果後,眼皮似妥協般的有了一絲鬆動。
終於能動了嗎?也不知現在什麼時辰了?平時不管遇到多大的事都能坦然以對的她也有一絲急了。不為別的,就怕明天報紙上會多出一條名偵探一睡不醒的新聞來,那她辛苦得來的一世英明不就全毀了。
伊沁的眼皮掀了掀,房裏光線不是很強,這讓她睜開眼後很快就適應了。
她下意識的跳下地,沒有踩到鬆軟的地毯,到是踩到了一圓形會滾動的凸起物,腳一滑,身體向後傾倒,幸好她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床沿,不然摔下去絕對不輕。
借著細微的光線她朝腳下的罪魁禍首望去,隱約能瞧清那是一隻花瓶,被她踩上後,滾出去撞到了床右側的梳妝台,發出清脆的響聲。若是伊沁注意觀察觀察四周,一定會發現這不是她所熟悉的房間了。可惜她正在疑惑她的房間裏怎麼出現了一隻花瓶,而且是在地上,根本就沒心思去注意這些。
“叩叩!叩叩!”
敲門的人很小心,發出的聲音不算大,但是在安靜的環境下還是顯得有些突兀。
“王妃,是您醒了嗎?”聲音怯怯的,柔柔的。
王妃?是在叫她嗎?方琳這小妮子,想不到還有演戲的天份,變種聲音就能蒙得住她?那也太小瞧她了吧!敢跟她開這麼幼稚的玩笑,看她怎麼收拾她。
伊沁一邊偷笑著,一邊撐著床沿站了起來,有了前車之鑒她不敢明目張膽的向前走,隻得小心摸索著前行。
“嘭!”
她揉了揉撞疼的頭,該死的,她又撞到什麼東西了?這一下撞得不輕,額頭頓時起了一個大包,想陪她玩玩的心情立時不見。
“方琳,你個死妮子,整理房間不知道等我醒了再說啊!你亂移動東西很容易撞傷人的。哎呦!疼死我了!”
推門而進的竹兒被伊沁石破天驚的話語嚇到了,平時溫柔賢淑高貴端莊的王妃什麼時候變得怎麼彪悍了,難到是病久了變得糊塗了?但是王妃口裏的方琳是誰?新來的丫鬟嗎?為什麼她沒有聽說過?
“王妃,您撞到哪了?竹兒馬上給您拿藥。”不愧是慕容王府的大丫鬟,反應果然夠快,立馬就去找藥了。
門被打開,室內亮堂了許多,伊沁從竹兒一進門就一直盯著她瞧,目光也跟隨著她移動而移動,也把房間的陳設瞧了個通透。
她不是方琳。淡綠色的裙裝,頭發往上梳成兩個高高的發髻,像極了古代丫鬟的打扮。房間裏,翠綠的煙紗帳幔高高挽起,露出了裏麵有些零亂的粉紅色繡花被褥,顯得與整個房間格格不入。左麵是一個豪華大氣的梳妝台,除了一麵金鑲玉銅鏡外,還有許多首飾盒,裏麵珠寶羅列,流光溢彩,在過來是一長長的書案,各色筆筒插滿了如同小樹林般的筆,一幅百花凋零圖躍然紙上,應該是近期所畫,還散發著淡淡的墨香。琉璃玉桌旁有一架古箏,色澤有些灰暗,似顯示著曾經的主人經久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