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楓目送她上了公交車,和她揮手告別後,他依舊站在公交車站。
他明明知道,這趟車去的方向並不是她要去的方向,可是,他卻連拆穿的勇氣都沒有。
他平日裏不酗酒,可是那天,他卻喝醉了。
他在他曾經向她表白的餐廳裏,打翻了店裏的桌椅板凳。
他瘋狂的喊著她的名字,鬧得餐廳裏一片狼藉,直到最後筋疲力盡。
他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樣無能過,也從來沒有這樣恨自己不夠強大,竟然連自己的未婚妻都保護不了。
季城,那個商場上的惡狼,搶了他的未婚妻,而他,還傻.逼一樣的把那個男人當恩人。
他之所以出手救自己的公司,是因為溦溦吧。
季城搶走了溦溦,所以在事業上補償他?
那個自以為是的男人,他憑什麼補償他,他才不要什麼事業,他才不要什麼金錢權利,他隻想要溦溦,他的溦溦。
而且,為什麼偏偏是那個男人!
七年前,那個男人奪走了溦溦的初夜,他親眼看見那個男人奪走了溦溦的第一次!!!
就算是這樣,他也從來放棄過溦溦,一來他放不下,二來他對溦溦有愧。
可是為什麼七年都過去了,那個男人突然要來跟他搶溦溦了!
為什麼偏偏是他!
當靳楓從岑溪容那裏聽說溦溦已經嫁給了季城,還住在季城那裏時,他最開始是不信的。
可是他跟蹤了溦溦幾天後,他的心都碎了。
溦溦怎麼可能願意嫁給一個讓自己家破人亡的男人,即使隻有六個月。
靳楓從來沒有像這些天這樣崩潰,他調整了好長時間,直到今天和溦溦見麵前,他的心情都是起伏不定的。
他甚至沒有勇氣問她什麼。
就這樣裝作不知道吧,岑溪容說了,溦溦和季城隻有半年婚約,半年後,男婚女嫁,互不相幹。
他就這樣裝作不知道吧,半年後,他娶溦溦,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溦溦,他一生唯一嗬護保護過的女人,也是唯一想娶的女人。
他愛她,所以七年前季城和她發生了那樣的事,他都沒有勇氣告訴她那個男人是誰。
他愛她,所以在知道她被迫嫁給季城的時候,他隻能裝作什麼也不知道。
他不想她難過,不想她心有芥蒂。
他看得出來,溦溦依然很愛他。如果他說了他什麼都知道,溦溦該如何麵對他。
就這樣裝傻吧,這樣兩個人,才能和從前一樣。
——
阮心溦坐在公車上發呆,她手裏捏著靳楓送她的禮物盒。
她剛才打開看了,是枚戒指,很漂亮的血鑽,他說訂婚的時候送了手鐲,因為手鐲是他家傳的,更鄭重。
“今天送你戒指,希望能盡快把你娶回家。”
她捏著那枚戒指,小心得把它戴在手上,嘴角露出幸福的微笑,這戒指,因為是他送的,所以真的很美。
“小姐,終點站到了,您還不下車嗎?”
阮心溦聽到司機的聲音才抬起頭來,車上就剩下她一個人了,她竟然自己對著戒指發呆到了終點站。
這趟車原本是去學校的,她需要中途換一輛車才能改到回家的路。
“師傅,這邊有去江彙區的車嗎?”她走到前麵,向司機打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