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龍鎮真是個好地方,賭場、酒家、窯子、人間天堂。盤龍鎮還有個懺悔教,教主莫懺悔是個心狠有辣的人物。
如果說盤龍鎮是天堂,那莫懺悔就是玉皇大帝。在盤龍鎮的地頭上,莫懺悔說話比更任人都管用。因為這鎮的十三家客棧,二十一家酒樓,五個賭場,三個窯子,隻有五家客棧,七家酒樓不是莫懺悔的。但是和他名下的一樣,定期交納保護費,甚至還交的要更多些。
沒有人知道莫懺悔真名叫什麼,隻知道他姓莫,因是懺悔教教主方稱他為莫懺悔,也得名為即便有人得罪了他就算是磕頭懺悔也是沒有用的意思。盤龍鎮沒有人不知道莫懺悔的,但知道歸知道卻絕對沒有一個人真正的見過莫懺悔。
鬱百合如今正坐在盤龍鎮最大一家客棧悅風酒樓裏喝著酒,自打鬱百合離開了天絕穀至今已趕了三天的路,莫說人不累,馬兒也累了。鬱百合坐在二樓靠窗的位子上,視線很好。樓下來來往往的行人,賭場門口吆喝的小子,拉客的妓女,甚至是賣葫蘆的老人,無不透著一股熱鬧。但是鬱百合從來都不是一個喜歡瞧熱鬧的人,除了對蝶依人他能夠完全的放鬆心情以外,對任何人他都是冷漠的,甚至可以說是殘酷的。為何會來到這盤龍鎮?因為這盤龍鎮是南來北往的必經要道。
酒,是陳年的好酒,牛肉也鹵的風味十足。鬱百合已經很滿足了,有時候人是很容易滿足的,簡單的就如這一盤牛肉,一壺酒。一壺酒當然不行,鬱百合已經喝下了整整三壺,真是好酒啊,鬱百合已經感覺到陣陣酒意湧了上來。結帳的時候,有雙眼睛從鬱百合的包袱上瞟過。
酒樓雖大,卻沒有客房,百合隻能住到對麵的迎風客棧裏,鬱百合喝的好象真的有一點多了,躺在床上,不一會就睡的很沉。甚至還有了輕微的鼾聲。
長夜將盡,晨曦正好在這時從窗外照了進來,照在了鬱百合英俊的臉上,酒意俱已消失,鬱百合起身隨手一提包袱,一震,蝶依人幫他準備的銀兩居然不翼而飛。嗬嗬,一陣冷笑,栽了個不大不小的跟頭,鬱百合不禁苦笑。
接下來麵對的是客店老板,叼著旱煙袋的老板滿臉笑容,根本沒有看出鬱百合所處的尷尬。如果客人住了店卻交不出店錢來,老板一定不會有好臉色,這老板也一樣,不過,他隻是怔了一下,馬上又換成了笑臉。如果一個客人交不了店錢,卻可以有東西抵押,他也沒有必要擺臉色給客人看。他很幹脆的跟鬱百合說“可以把你的馬兒押在我這,算給你二十兩銀子”他仍然笑著看著鬱百合繼續說道“對麵就有賭場,如果運氣好幾把就可以贏回個十來兩銀子,而這店錢隻有一兩三分。
不管你是誰,住店交錢天經地義,不管你的功夫多麼高深,也不管你的名頭多麼響亮,就算你是天下第一人,如果你的身上沒有一兩三分銀子,那麼,你就得準備當掉你的馬來付店錢。鬱百合沒有多說,接過老板的十八兩多銀子,轉身出了門。
鬱百合當然不能當掉他的馬,如果靠步行北上,那麼,一定會錯過一些事。眼下,鬱百合隻能選擇到賭場碰碰運氣,當然,他沒有看到背後客店老板那滿那的奸笑。
鬱百合不是盤龍鎮的人,當然也不知道誰是莫懺悔。自然就不知道喝酒的酒樓、住宿的客棧、包括將要踏進的賭場,都是屬於莫懺悔的。他的每一步都隻是從前千百人走過的每一步,一小壺酒,地道的陳年老燒,鹵牛肉時添加了催眠藥,然後客店一宿,有物當物,不然還得給老板義務做工抵債,當然也公道,然後身無分文的走人。鬱百合走進賭場的時候,還是大清早,賭場裏卻已經熱鬧了起來,真正的賭客都隻是和鬱百合一樣的過路人,其中已經有輸的身無分文的人了,做莊的是一個看上去很清秀的年輕人,不過二十多點,搖骼子的手法卻透著熟練,鬱百合很容易就看清楚是個豹子,三個六。鬱百合掏出銀子,他本不想賭,但他不得不賭,十八兩多一下子全押在了大上麵。
”還有沒有要下注的?要下快下啊“清秀的年輕人旁邊一個黑黑瘦瘦穿著黑衣的人叫道。年輕人的手按著骼子筒,至少有一半的人押了大。”開開開,眾人一起叫道“。年輕人輕輕地抬起骼子筒,一二一點小,人們大失所望,黑衣人伸手就要把銀子往莊家麵前收。”慢“鬱百合說道,伸手從青衣人手裏把骼子拿了過來,那青青秀秀的年輕人居然沒來的及伸手。鬱百合拿過骼子一看,每個上麵都有一個細細的小孔,顯然是灌了鉛的。眾人一齊大叫,通常在賭場出老千,如果被揭穿的話,輕則雙倍賠錢,重則被斬手。於是眾人一起去搶莊家麵前的銀子,”住手“一聲大喝,七八個大漢手拿刀劍,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