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說,周日給答複。
於是周二到周日,五天時間裏,阿夏都在期待會有好消息。
等待莉莉的回複,就像等待高考分數線一樣,心裏沒底就祈禱上帝,燒香拜佛,求祖先保佑。而這一切,隻為了能順利進入莉莉的公司,見澤木一眼。
一想到澤木,阿夏的心就砰砰直跳,就好像他的雙眼無處不在,徘徊在身邊注視著她,於是頭腦一發熱就跑到書店買了幾本日語教科書,跟著隨書附贈的mp3錄音,開始讀日本語,練習打招呼的句子。
她希望有一天,如果真的邂逅澤木,可以用日語向他問好。
莉莉的公司好像搞金融的,而阿夏對他們這行一竅不通,但莉莉沒問阿夏會幹什麼,隻對阿夏說等答複,便再無音訊。
終於到了周日,卻怎麼都等不到莉莉,電話也無法接通。
阿夏走到窗邊,從23層高樓眺望相隔兩條馬路的那幢寫字大樓,莉莉的公司就在那,澤木也在那幢樓裏,她從周二看到周五,心裏勾勒出澤木端著咖啡站在窗前遠眺的場景。雖然他們彼此看不見對方,但是卻看著同一片天空,吸進氧氣呼出的二氧化碳,怎麼都會融合在大氣裏。
一想到這裏,阿夏就欣喜,原來掛念一個人,感情是如此奇妙。
“叮咚——”
門鈴聲響起,驚擾了阿夏的瞎想,她猜來者是周莉莉,於是連拖鞋都沒穿,立刻衝到門口,連問都沒問,便開了門。
但一開門,來的人卻不是莉莉。
“夏兒。”
阿夏一愣,幾乎用從嗓子眼裏蹦出尖叫“阿姐,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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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阿夏,26歲,單身,失業。有個大她5歲的姐姐,叫徐雪琪。
阿夏4歲那年家裏出了意外,父母雙雙離世,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姐們倆相依為命的生活。
小時候家裏很窮,父母去世的時候一點錢也沒留下,當她們姐妹輾轉留宿在各個親戚家,那種寄人籬下以及受人冷眼的生活,讓阿夏嚐到人與人之間的冷漠和無情。
也許正因為這種經曆,阿夏的情感異常的敏感與脆弱,處處在乎別人的目光和語言,以至於大一向周川北表白,結果遭到戲弄和嘲笑,精神崩潰抑鬱症,最終被迫退學。
雪琪學習很好,完全是靠著獎學金讀完的高中,但因為沒有親戚願意提供大學費用,所以她不得不輟學打工,獨立養活阿夏和自己。
23歲那年,雪琪做了一個決定,幾乎令所有人瞠目結舌。
她結婚了。
老公比她大17歲,是台灣商人,很有錢,但阿夏認為,他配不上姐姐,就算他有錢。那人油膩膩的臉在阿夏第一次見得時候,就異常反感。阿夏還記得,那時候,姐姐其實有男朋友。
遠嫁到台灣的雪琪表麵生活非常美滿,阿夏的老姐夫對姐們倆個都寵愛有加,每次去看姐姐,姐夫總會愛屋及烏,買很多禮物相送,但他的年紀總讓阿夏產生錯覺,以至於很多時候阿夏都會誤將姐夫當成父親看待。
現在阿夏住的公寓,是雪琪夫婦在她20歲生日時,贈送的生日禮物。雖然名義上是借,但實際上,雪琪已經將房產歸在阿夏名下,說是離開阿夏,讓她獨自生活的補償。